“不能抓,我們沒有那蜘蛛的蹤跡,要用他來做魚餌。”
皺著眉頭看著鐵淩霜,戚辰疑問的說到,
“你不能取出來那個蝶蛹嗎?才三十多歲,不救人嗎?”
搖了搖頭,鐵淩霜冷著臉說,
“蝶蛹放進去,他就隻有七年的命了,強行取出,那蝶蛹察覺危險,會吐出臭腺,就是老孫頭那一身臭味,人也活不了。”
看了眼臉色鐵青的戚辰,自顧自的說到,
“聞到枯荷牡丹那一刻,就已成變成了半人半妖,死定了。”
說完也不理戚辰,轉身離開。
兩人剛走到殮房院門口,正好遇到打探消息回來的那精瘦捕快鐵猴,那鐵猴趕緊走上前來,恭聲說到,
“大哥,鐵大人,有消息了。”
擺了擺手,戚辰示意他不要廢話,直接說。
“我們在城裡最有名的溢香花房裡,隻是稍微一提,就有老花匠跟我們說了。”
抬頭看兩個人都皺著眉毛盯著自己,趕緊說到正題,
“年初開春,有個臟兮兮的老頭,滿臉胡子,帶著五盆花來的,說是五美人花,就擺在西湖芍藥院門口,一千兩一株,但隻賣有緣人。一群富商去搶,前麵四株正是那四位苦主買了,最後一株被南門的鄭老西搶走了。”
沒等戚辰開口稱讚,鐵淩霜點了點頭,問道,
“畫像了嗎?”
紅著臉點了點頭,那鐵猴略微遲疑,從懷中掏出一方黃紙,展開來,遞給鐵淩霜。伸手接過,鐵淩霜凝目細看,不禁微微歎氣。
木炭灰線扭扭曲曲,勾畫出一個上寬下窄蛇精似的臉龐,眼睛一隻大一隻小,下麵兩個黑黑大洞就算是鼻子了。
懶得再看下去,扔給身邊臉上泛紅的戚辰,朝頭快塞到腋下的鐵猴說到,
“把那人帶去衙門,找師爺去畫,多畫幾張,去貼到各個門的告示牆上,你和其他人沿著街去查這個人。”
鐵猴趕緊點頭快步離開,鐵淩霜撇著嘴,看了眼戚辰,
“身為捕快,簡畫都不會,你這群兄弟都這麼不務正業?”
這一天過去,雖說事情雜亂奇異,驚嚇悲喜一波接著一波,但戚辰對她已然沒有了半點火氣,聽到這樣奚落自家兄弟,正了正臉,耐心解釋到,
“書都沒讀過,怎麼可能會畫,你在京城,見識的都是繁華,我們這樣角落裡的人,隻能湊合著來。”
說話已經夠溫和的了,戚辰抬頭看見鐵淩霜臉忽然冷冰冰的,霜都快掉了下來。
微微奇怪,瞥見那冰臉上兩道猙獰傷口,心底一沉,暗罵自己這張臭嘴,真不會說話,都是不靠譜的舅舅帶偏的。正要張嘴道歉,鐵淩霜聲音冷冷傳來。
“你去那鄭老西家,藏到那枯荷牡丹房間裡,我去跟蹤那夥計。”
說完,也不理張嘴要說話的戚辰,轉身離開。劉一水從殮房踉踉蹌蹌轉出來,滿身酒味,紅臉如花,伸手要去拽自家外甥,戚辰無奈的扶住了他,把他拎到屋裡床上,歎了口氣,關門走了出去。
太陽剛下山,在鄭宅周邊胡亂填飽肚子的戚辰就閃身翻牆鑽進了正房,看到牆邊的牡丹花,放下心來,腳尖輕輕一點上了房梁。
先是看著這鄭老西山珍海味的吃了一通,酒足飯飽,揮手趕走胖嘟嘟的兒子,和那嬌俏新妻對視一眼,從袖內取出一個錦盒。
搖頭歎氣,戚辰看到那保安堂熱賣的龍精虎猛大力丸,心想難怪這變異的吸血怪物對小孩子是血肉腦袋全包了,對這種酒肉好色之徒隻取那還算有點精氣的腦子。
好不容易等到戰況平息,掐指算了算,這已經是子夜時分,不禁對大力丸的功效很是讚歎,這保安堂老中醫手藝果然地道,以後自己要是上了年紀,也可以買個幾百顆備著。
眼瞅著兩人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大聲喘氣,慢慢的越來越輕,不一會兒鼾聲傳來,戚辰氣息微微散開,一絲心神留在門窗房頂上,也開始閉目調息。
約莫過了一個半個時辰,鼾聲此起彼伏間,一絲落地聲響傳來。睜開眼睛,戚辰翻身落下,輕輕著地,掠到床頭伸手點了床上兩人穴道,拽過被子,蓋住一片狼藉。
走到房屋正中,抽出雙劍臥在手裡,眯起一雙虎眼,兩道寒光冷冷的盯著門口。
“砰”
一聲響過,硬木門插應聲而碎,一股巨力衝撞,兩側大門撞在兩邊,碎了大半。碎木塊打在身上,戚辰躲也不躲,右手長劍揚起,指著躬身進門的那道身影,
“喂,下輩子,多積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