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方丈雖說是方外之人,但少林寺的土地也是大明的土地,在少林寺裡討生活的和尚也是大明皇帝的臣子,既然是臣子,那就要遵從皇帝的命令。
再說,南海觀音廟的禦廚,那素齋的手藝也是天下一絕。
鐵淩霜餓了。
今天先是在漢王府砍了賀蘭山,又和怯達羅大戰了一場,渾身是傷,血流的太多,急需大吃大喝來補充體力氣血。
大咽了口口水,她速度更急,腳尖點在放量屋頂,也不收攝氣力,瓦片亂飛中,人化作一道黑光,帶動的衣衫嗚嗚風響,兩三個呼吸,已經到了承恩寺門口。
這裡大戰已經停歇,但依然森嚴戒備。裡三層外三層,層層重甲兵環繞,房頂上更是三步一個五步一個站著身著錦衣飛魚服手握繡春刀的人影,正是錦衣衛。
鐵淩霜遠遠的掠過來,直接躍過大門,到了大雄寶殿的上麵,低頭就看見院子中兩個人在對峙,冷哼一聲,就要落下。
在房頂上的錦衣衛本就精神緊張的戒備著,見到一個黑衣人從天而降,身上殺氣濃烈,齊齊拔出長刀,圍攻上去,一時間刀劍出鞘聲此起彼伏。
“滾!”
隨著憤怒的喝罵,火光一閃,鐵淩霜長刀橫揮,承恩寺上空大火滔天,一群人慘叫著半空中落下,身上焦黑,衣衫也化作了飛灰,一個個的砸到了地上,口噴鮮血,筋斷骨折,氣息低微,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外江湖的功夫,遇到了內江湖的手段,還能活著,已經算是祖宗保佑了。
鐵淩霜翻身落下,長刀直指紀綱,刀身上火焰越燒越旺,鳳眼中寒意森然,
“紀綱,你想今天就死!?”
一代凶神駕到,還被她用長刀指著,紀綱手握在刀柄,打量了鐵淩霜一眼,冷笑到,
“鐵淩霜,這裡是金陵,你平常放肆皇帝看在鐘離先生的麵上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今天我有皇命在身,你要還是如此無禮,這罪過你擔擔不起,再說,你現在已經是重傷,不是我的對手,速速讓開!”
鐵淩霜眼神冰寒,刀上火光一亮,就要搶先出手,卻被一隻手拉到了身後。
鐡凝眉手掌心都是血跡,鐵淩霜身上的血。
她看著鐵淩霜,眉宇間瞬間沒有了剛剛和紀綱對峙時候的平靜,滿是痛惜和愧疚。
平常看到妹妹身上經常帶著小傷,在南疆也隻是身上略有傷損,像今天這樣渾身都是傷口,血流不止,還有些奇怪的符文在傷口處不斷地蔓延。
鐡凝眉身側水光幻化出密密麻麻的劍刃,並起劍指,直指紀綱,
“一息之內,退到外院,否則,無論如何,你今日必死!”
她的話音一落,周邊還能活動著的錦衣衛悚然大驚,沒等紀綱安排,團團的把這姐妹倆圍起。
若說遇到的刺殺和威脅,手下人命滾滾的紀綱見到多了,再加上當年從隱衛裡獲得一本秘籍,躋身道門萬象境,少有敵手,他更不會把區區威脅放在心中。
皇帝有命,任何人和朱允炆說話,朱允炆隻要回複,他就有先斬後奏之權,現在方一航走了,念去去跑了,秦扶蘇和戚辰去追她,胭脂公主也不見了蹤跡,此處自己的權利最大。
殺了朱允炆,這是天大的功勞。
或許小受責罰,但是皇帝肯定會記住自己的功勞,以後就算是有了一張保命符。
沒想到先是被鐡凝眉阻攔,現在又跑過來一個身受重傷的鐵淩霜。
正好這對姐妹也是麻煩,殺了倒是有些難辦,但是打傷他們,也不算得罪鐘離先生。
轉瞬間,紀綱已經盤算好了前後事宜,嗆啷一聲,寬厚的大刀出鞘,刀身上血氣澎拜,揮手驅散圍上來的錦衣衛,紀綱麵色冷冷,嘴角露出殘酷的笑意,殺意漸起,
“我身負皇命,你們若要阻攔,就是明著和大明為敵,鐡凝眉,鐵淩霜,你們確定要如此?”
盯著紀綱,鐡凝眉靜默了一刻,淡淡的說到,
“一息過了。”
然後,她的周身的飄舞的長劍聚到了身前,指著紀綱。
鐵淩霜從姐姐身後走出,氣息浮沉,喘息急促,但眼中卻沒有絲毫疲憊,她推開鐡凝眉的胳膊,指了指大雄寶殿,
“不用你出手。”
不顧鐡凝眉的阻攔,鐵淩霜邁步而上,走到紀綱麵前三尺,
“哼!如此正好,怯達羅身為慈悲境的文殊法相,也死在我的刀下,紀綱,就憑你從隱衛裡拿到的那本秘籍,你今天想活著從這裡出去,那是休想。”
紀綱麵色低沉,他很清楚怯達羅的卷宗,貨真價值的佛門頂尖的文殊法相,沒想到竟然敗給了麵前的這個人,看來這一段世間,此人進境飛速,遲早是個禍害。
“哼!僥幸而已,再說你現在重傷,絕非我的對手。”
又被小看了,鐵淩霜冷笑到,
“是不是僥幸,等你的頭掉了,你就知道了。”
紀綱持刀靜立,血氣飄蕩,鐵淩霜橫刀在胸,火光起伏,一浪還未停歇,一浪有起,大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