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夫人她,抄家流放養家忙!
“唔……”沈延興被噎的直翻白眼,忙灌了兩大口牛乳才咽下去,本想控訴自家兄長的野蠻,但看到他黑如鍋底的臉瞬間慫了。
忙一臉委屈的去看趙氏,惹的趙氏忍俊不禁的“讓你多嘴!”
眼見自己無人撐腰,沈延興隻能一臉悲憤的化憋屈為食欲,又拿了塊兒蛋黃酥惡狠狠的咬了一口,那模樣看的唐悅啼笑皆非的,眼波流轉間睨了沈延宗一眼。
這男人,心眼兒越發小了。
一家人吃飽喝足,眼看吉時馬上到了,外頭日頭高升,玉泉街也逐漸熱鬨起來。
整理了一番儀容儀表,又挨個角落打量了一番,見每處都妥妥貼貼的,沒有疏漏的地方,唐悅輕籲一口氣,還有些小緊張嘞。
“吉時已到!”
隨著沈延興一句高喝,兄弟兩個劈裡啪啦的點起了炮竹,那聲響震天,惹的路過的行人都駐足觀看,不知發生了何事。
眼見是新店開業,眾人都來了興致,這雲來鎮上的鋪子來來回回就這麼些,早就逛膩了,也不知這新開的鋪子是做的什麼生意。
一陣響徹雲霄的炮竹聲過後,唐悅在眾人的注視下揭了遮著招牌的紅綢。
“桂香齋!這是賣的什麼?可是糕點?!”
“是糕點鋪子無疑了,今兒早上這玉泉街早早的就飄蕩著一股甜香味,原來是這桂香齋散發出來的!”
“嘖嘖……看著倒是挺有排麵的,也不知做的糕點味道如何!”
“味道如何?!那定是比不上老字號尋味齋,兩家鋪子又挨的如此近,莫不是以後要打擂台?!”
“打擂台不至於,尋味齋到底是咱們雲來鎮上的老字號了,隻怕不屑於同這樣的野路子競爭!”
“哎~此話差矣,這桂香齋敢緊挨著尋味齋開鋪子,定然是有兩把刷子的,我看咱們還是不要太快下結論,先嘗嘗他們的味道再說。”
“是這個理兒!”
眾人議論紛紛,桂香齋新鋪開業動靜如此大,隔的不遠的尋味齋自然也被驚動了。
東家方明義穿著身厚實的長衫,一副文人打扮,此時站在自家鋪子門口,同探頭探腦的小夥計朝桂香齋看過來。
“東家,這桂香齋也是做的糕點鋪子,前些時日有泥瓦匠人還有木匠人來人往的,小的朝他們打聽,說這桂香齋的東家是個姓唐的女子,裡裡外外都是由她張羅的,還說她夫家姓沈……”
那小夥計說到姓沈,隨即想到了什麼,立馬頓住了,眼神有些閃爍,偷偷去看自家東家的神色,見他一臉平靜的,心裡有些猶豫,也不知東家是忘了沈家是哪家,還是真的不在乎,倒讓他一時不知該不該說下去。
方明義初始並沒覺出有什麼不妥,隻是聽沈家有些熟悉,又見小夥計吞吞吐吐的,突然福至心靈,沈家?!莫不是先前兒子非要娶沈家姑娘的那個沈家?!
小夥計見自家東家反應過來,求證似的看過來,忙鄭重的點了點頭,對,就是那個你們上門提親,連門都沒讓進的那個沈家。
當初兩家的事被慘遭橫死的柳氏鬨的沸沸揚揚的,自家東家可沒少生氣,跟貴賓樓同在玉泉街上,與齊大川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平日碰見了難免要寒暄幾句,那段時日東家見那齊大川可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沒給過他好臉色。
想來也是介懷的。
這好不容易事情過去了,最近又有新的八卦供人討論,這沈家卻突然橫空出世,在同一條街上開了點心鋪子,這不擺明了要同自家對著乾嗎!
當初毫不留情的拒了親事,如今還要明目張膽的搶生意,也不知沈家同東家有什麼仇什麼怨。
小夥計暗自腹誹著,眼見東家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也不敢再看熱鬨了,忙縮頭縮尾的退回了鋪子,東家平日看著平易近人的,但可不是個好相處的,還是不要觸他黴頭的好。
方明義看著不遠處的熱鬨,一張臉黑如鍋底。
“自不量力!”
他們方家好歹也是雲來鎮上數一數二的人家,兒子更是多少婦人眼中的佳婿,結果這沈家不識好歹,連媒婆都沒讓進門,害他們成了雲來鎮的笑柄,更是讓兒子一蹶不振的頹廢了好一陣。
如今又公然同他們尋味齋打擂台搶生意,更是如火上澆油般。
狠狠地嗤罵了一句,發誓不出三個月就讓他們關門大吉,方明義才甩了衣袖進了鋪子。
這頭兒唐悅的桂香齋算是正式開業了,隻是放了炮竹,揭了紅綢,糕點窗口的櫃台裡也擺放好了各種琳琅滿目的點心,沈雲章衣著利索,包了頭巾,帶了自家嫂子改良過的口罩,就是為了給顧客留個乾淨衛生的好印象,此時她全副武裝嚴陣以待,就等顧客上門了。
她心裡微微有些緊張,把各種糕點的名字跟口味在心裡反複的複述,就害怕出錯了。
每種糕點的名字跟價格其實已經掛在了窗口旁邊的牆壁上,隻是她看不到而已。
眼見揭了紅綢,有不少人在周圍觀望,卻沒有一個上前來買的,哪怕過來問問價格的都沒有,讓沈雲章一時有些著急。
“蛋黃酥?!這是何物,二十文一斤,怎得要比尋味齋的招牌紅豆糕還要貴上五文,你們怎麼不去搶啊!”
正當沈雲章隱隱有些焦急時,就見個垮著個竹籃衣著體麵的小婦人湊到跟前,看了旁邊的糕點名字跟價格,頓時一陣驚呼。
此話一出,惹的沈雲章一陣尷尬,但好歹也是擺攤做過生意的,當即開口解釋道“這位姐姐,這蛋黃酥是咱們桂香齋的招牌糕點,裡頭除了裹了整顆鹹蛋黃,還加了牛乳,肉鬆等稀罕物,味道絕對配得上這價格,整個大慶咱們是頭一份,哪怕你到了京城也買不到,若是你不信不若買些回去嘗嘗,保證你吃了一回還想下一回。”
那小婦人聞言露出半信半疑的神色來,但見眼前的姑娘目露真誠,倒是信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