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在下倒是沒有注意。”朝比奈泰亨笑了笑,“叔叔問這個乾嘛。”
“沒什麼,隨口罷了,賢侄不必放在心上。”瀨名氏俊笑道,卻很遺憾沒能掌控是否有內奸通報情況的信息。
“現在是午時八刻左右,”瀨名氏俊抬頭看了看日頭,“周圍幾個岩砦的織田家肯定已經收到了善照寺砦的情報,估計連那古野城也已經收到了警報。”
“不知道善照寺砦毫無動作,但是探馬卻異常活躍的原因是什麼。”瀨名氏俊沉思道,“如果他們沒有嚴密封鎖鳴海城的決心,那麼此舉隻是單純地保留實力。若是他們很堅定地要封鎖鳴海城,那麼就是在等待援軍,同時完成戰場形勢的掌控。”
瀨名氏俊有些憂慮地看了一眼那古野城的方向。按理說,春耕時,織田家應該不會貿然召集部隊增援善照寺砦,但是那個大傻瓜行事風格卻讓人琢磨不透。這看似胡鬨般的風格,實則是對周圍國家的一種威懾。大家都擔心織田信長會不會破罐子破摔般不顧一切地帶著全國之力來打自己,因此不敢貿然進攻織田家。
所謂的大傻瓜,卻是織田家的最好威懾屏障。世間又有多少人想到了這一層呢?
“不管怎麼樣,拖得越久,肯定對我們越不利,因為我們不會有援軍到來。”瀨名氏俊下判斷道,“今天下午,就第一次嘗試向鳴海城運糧。”
“好!”朝比奈泰亨興奮地第一個喊好,“終於可以上陣了!”他邊說邊摟住了雨秋平的肩膀,“小子,大哥這次可不會比你差!”
“殿下,”雨秋平被朝比奈泰亨摟得有些喘不過氣,匆忙掙紮出來,“周圍都是織田家的勢力範圍,我們隻有孤城鳴海,還不一定會出陣配合,還是應該小心為上。”
“你小子,還沒開打,怎麼就慫了!”朝比奈泰亨狠狠地拍了下雨秋平的肩膀。
“賢侄,紅葉可是說的很有道理啊。”瀨名氏俊笑道,轉向雨秋平,“這點我早有考慮,先擴大探馬的搜索範圍,讓我掌控一下戰場局勢。我們也先吃點東西吧,下午就要打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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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時三刻,派出的探馬陸陸續續地回來了。
“岡部大人已經向我們承諾,幫我們監視那古野城方向和丹下砦的織田軍,如果他們有出兵的意圖,會點燃狼煙示警,並幫我們牽製一下。”瀨名氏俊微笑著說道,看到朝比奈泰亨一副不屑的表情,就出言勸道“朝比奈家和岡部家雖然有些矛盾,但是在對外時,可都是會互相團結的。這一點,從令尊的時代就開始了。”
“賢侄,可不要往令尊臉上抹黑啊。”瀨名氏俊嚴肅地說道。
一提到自己的父親,一貫吊兒郎當的朝比奈泰亨也肅然起敬,點了點頭。
“根據鳴海城的情報,他們估計,鳴海城周圍的三個營寨,每個營寨內都有600人左右,”
“但是,南邊的中島砦,由於緊靠著我們西南麵的森林,很有可能悄悄出兵,避開鳴海城的視野,通過森林襲擊我們側後。”瀨名氏俊指了指眾人西南方向的森林,“我需要一個人掩護我們側後方的安全。”
“貞吉,”瀨名氏俊看向奧平貞吉,“帶著你備隊的200人,進入樹林中布防。樹林中不易結陣調動,進攻的壓力不會很大,小心防守即可。”
“是!”奧平貞吉應道。
“紅葉。”瀨名氏俊又點了雨秋平的名字,“我們的輜重隊將會正麵從官道直接向鳴海城進發,你的常磐備負責掩護側翼。”瀨名氏俊指了指遠處的善照寺砦,“你的部隊沿著官道,前進到善照寺砦正南方時,離開官道向北而去一箭之地,在那裡布防,將官道和善照寺砦隔開。如果善照寺砦的織田軍有向官道進攻的意圖,就由雨秋家擋住他們。”
“是!”雨秋平也應道。
“賢侄,你來當先鋒。”瀨名氏俊微笑著看著朝比奈泰亨,後者果然躍躍欲試地揮舞了下拳頭。“朝比奈家的備隊跟在雨秋家常磐備之後,等到他們離開官道北上時,你們順著官道繼續西進,直達鳴海城城下町,和鳴海城派出接應的部隊接頭,並保證城門的安全。途中如果有織田軍阻攔,就擊潰他們!”
“是!叔叔!一定完成任務!”朝比奈泰亨重重地一抱拳。
“氏義。”瀨名氏俊又點到瀨名氏義的名字,“你帶著本家的400人留守大營,保護多餘的輜重。今天晚上應該還有一批輜重會由岡崎城的鬆平家運來,也由你來負責接洽。”
“是。”瀨名氏義應道。
“我會帶著本家剩下的800人,保護著輜重隊,沿著官道西進,直接進入鳴海城。各部如果有危機情況,就向我求援,我的300戰兵都可以作為預備隊。”瀨名氏俊結束了任務布置,“那麼諸君,行動起來吧!”
“是!”眾人轟然領命,各自率領部隊向指定方向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