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戰國之常磐紅葉補更!
“方菊丸,不要再鬨了。”一位風韻猶存的少婦,放下手中的毛筆,對著一旁玩鬨的兒童低聲嗬斥道。周圍幾個負責照顧孩子的侍女麵麵相覷,匆忙跪下請罪。
隻見,原本應該莊嚴肅穆的天守閣內,此刻卻弄得一團糟。一個蹴鞠剛才被重重地踢入室內,把角落裡桌子上放著的一疊墨跡未乾的紙張砸得一團糟。一個小孩子有些局促不安地笑著,嘴上似乎還說著什麼“我踢得真不準之類的話。”
“不怪你們。”少婦歎了口氣,讓幾個伏地請罪的侍女們站了起來,將還在地上蹦蹦跳跳的小孩子一把拉了過來,狠狠地用戒尺在屁股上敲了幾下。
“母親,您憑什麼打我!”那小孩子也是倔強,非但不哭,反而不滿地反問道。小小年紀,卻有著非比常人的成熟。
“做錯事了,就要挨打。”少婦有些心疼地看了眼剛剛打過的地方,卻依舊維持著嚴肅的語氣。
“還請母親示下,孩兒哪裡做錯了?”小孩子掙紮地從母親手中逃了出來,筆直地站在少婦麵前,直視著她的雙眼。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少婦氣鼓鼓地指了指牆角處的一片狼藉和那個蹴鞠,“母親批了半天的公文,被你一個蹴鞠,全白做了!你還說你沒做錯?”
“那是因為我踢歪了。”小孩子不卑不亢地說道,“本來這蹴鞠,是打算踢在門梁上彈回來的!”
“你還好意思說?”少婦更加氣憤,“你看看你的哥哥們,大家都在學習武家該學的禮數,武藝。就你一個人,整體就知道踢蹴鞠踢蹴鞠!能不能有點上進心!你可是武家的孩子啊!”
“為什麼武家的孩子就要去做那些不喜歡做的事情!”小孩子撇嘴道,“治國理政什麼的,麻煩死了,一點意思都沒有!兄長他們喜歡治國,我就是喜歡踢蹴鞠,大家各乾各的,有什麼問題嗎?”
“那你這輩子還不如一個街頭踢蹴鞠的戲子!”少婦失望地搖了搖頭,“靠著蹴鞠這些事情生活麼?還配做武士麼?做今川家的子嗣麼!”
“孩兒不明白。”小孩子因為母親失望的語氣愣了一下後,繼續說道“難道父親兄長他們,會比街頭踢蹴鞠的人開心滿足麼?我看父親和兄長,每天都是陰沉著臉色,有辦不完的事情。但是街頭踢蹴鞠的那些人,自由自在,卻都是很開心啊。”
“你怎麼會這麼想?是我給你請的老師教壞你了麼?”少婦大驚失色,“你難道覺得堂堂一國之主,還比不上街頭蹴鞠的戲子?”
“孩兒覺得,自由自在,能乾自己想乾的事情,看自己想看的東西,才是最重要的啊。”小孩子似乎察覺到了母親的極度不滿,語氣也稍微弱了下去,“兄長明明以前也一直陪我蹴鞠的。自從要處理公務之後,再也沒有時間了…那樣多可憐啊。”
“你…”少婦被氣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母親要是實在看不慣孩兒,孩兒就去出家好了。”小孩子噘著嘴低聲道,“出家了之後,和塵世一筆勾銷。再也不用理會這些什麼武家啊,公務啊,想乾什麼就乾什麼!這些麻煩的國事家事,就扔給母親和兄長們處理好了。”
“哈哈,夫人不必動怒。”就當少婦即將發怒時,門外卻突然傳來了爽朗的笑聲。
“夫人,雪齋大師求見。”門外的一個侍女說道。
“快快有請。”少婦匆忙讓侍女開門,隻見一個一身白色佛衣的和尚,笑著走了進來,慈祥地摸了摸小孩子的腦袋。
“大師此來,所謂何事?”少婦詢問道。
“聽說夫人打算給方菊丸換個老師?”和尚笑道。
“正是,這孩子不知道整天都在學什麼東西。”少婦不滿地低聲道。
“正為此而來。”和尚鞠了個躬,輕笑道。
“誒?大師早知有今日之事?”少婦詫異地問道。
和尚微微頷首,卻不多話。
“聽說方菊丸打算出家?”和尚又看向小孩子,笑道。
“正是,我不想被這些公務啊,國事啊什麼束縛。自由自在多開心啊。”小孩子仰起臉,似乎是為了和母親唱反調一般高聲道。
“緣分呐,阿彌陀佛。”和尚雙手合十,“不如就讓方菊丸跟著貧僧出家修行,豈不兩全其美?”
“這…”少婦有些為難,“還需要和殿下…商量才可。”
“殿下那裡,已經允諾。”和尚點頭道,“貧僧此來,正為征求夫人同意。”
“既然殿下有命,妾身又有何異議?”少婦微微一愣,微微有些不舍地說道。
和尚看到方菊丸臉色洋溢著興奮的神色,慈祥地笑了笑。他彎下腰,凝視著方菊丸的雙眼,輕聲道“不過,方菊丸也可彆高興啊。人生在世,永遠是自由不得的啊。”
“老師,為何如此啊?”方菊丸改口倒是很快,“我隻要什麼都不管,獨自跑掉,不就是可以自由自在了麼?”
“哪有那般容易?”和尚連連搖頭,“每個人自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經命中注定,要擔負佛祖給他的責任。你躲不過,也逃不掉。就像你父親,他必須要擔負起今川家家督的責任,不然全族上下都有可能遭遇滅頂之災啊。就像你兄長,他必須要擔負起繼承人的責任,不然家族就無法延續,他就可能不能守護家族的安全。而你,既然生為今川家的子嗣,也注定要成為你兄長的羽翼,甚至做的更多。這些都是命裡注定,無法避免的啊。”
“不是也有很多家督會在老了之後隱居麼?那不就可以什麼都不管了,去自由自在地乾自己想做的事情了麼。”小孩子辯駁道。
“哪有那般容易啊,哈哈。”和尚笑道,“方菊丸看看,哪位隱居的家督,不依然要在幕後為本家權衡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