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四寶抱拳應諾,轉身一溜煙兒,跑了。
裘千戶轉過身,問楊波,“你便是梅仙兒的未來夫婿?”語氣頗有幾分玩味的意思。
楊波心裡罵道,你特麼還有完沒完?嘴上卻道“是。”
裘千戶在楊波眼前走了兩步,瞅著楊波,皮笑肉不笑,說道“仙兒姑娘貌美如花,很會疼人兒啊,本千總在倚紅樓倒是見識過幾次,便宜你小子了,你可要好生待她。”說完,哈哈大笑,仿拂他聽到的是十七世紀最好笑的笑話一般。
梅天佑閉上雙眼,嘴角不住地在抽動。
楊波心中燃起怒火,不由摸摸大腿內測的左輪手槍,他還是忍住了,此時不能太衝動。
裘千戶一撩戰袍坐下,笑著對謝文治說道“文治兄,喝茶,我們接著聊。”
楊波臉漲得通紅,拱手道“千總,養馬場裡養了不少羊,我去弄幾隻回來,為官兵弟兄們接風洗塵。”
裘千戶拍拍梅天佑,笑道“好好,這娃兒有眼力價兒,將來必成大器。”
楊波叫上孫進義,兩個人終於離開了是非之地,來到後院門外。
楊波沉聲道“裘千總來要人,我們給不了,此事沒辦法善了,更何況他還彆有所求。”
“這可如何是好?”孫進義焦躁不安。
楊波深知,開弓沒有回頭箭,一旦動手,可就沒有回頭路了,衛所的千戶可不同與鄭家,跟他們動手,其實就是造反啊。
不過,裘千戶是打著去黃橋剿匪的旗號,實際針對的卻是他楊波,他們也沒有通知海州衙門,裘千仞也有可能是在替什麼人乾私活。
“我們沒有選擇。”楊波果斷地說道,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本兒,取出自製的鉛筆,快速地寫著什麼,“我給付先生寫個條,你想辦法遞給他。”從小本兒上撕下一張紙頭,遞給孫進義。
楊波在紙條上提到沈燕青,讓付先生勸說沈燕青趕緊回沈家堡,沈燕青雖然慣使一把長刀,但是裘千戶手下的兵士有火銃,彆看火銃射程不遠,準頭也不行,但彈丸可不長眼,一旦被擊中,非死即傷,那就不好了。
“完事兒趕緊去尋盧叔,”楊波跟孫進義咬耳朵,詳細說了自己的計劃。
裘千戶的兵暫時停留在前院的跑馬場。
孫進義離開後,楊波並不急於上馬,而是牽著馬從跑馬場前麵緩緩走過,這樣,他便可以近距離觀察裘千戶的那些兵。
天上稀稀落落下著,分不清是雨,還是雪。
跑馬場倒是有兩間空房和一個涼亭,楊波看見那百十號人你爭我搶,都想往裡麵擠,亂哄哄的,現場一片混亂。
他們裝備的火銃也不齊整,一部分是單銃,一部分是三眼銃,不少火銃放在外麵,也不見有人來管,等到用的時候,火銃可能都開不了火。
“無組織無紀律的一幫亂兵,不知死活的東西。”楊波心中暗道,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出了梅宅,楊波便揚鞭催馬,不肖一刻,便趕到養馬場。
何起風和方立春果然正在操練火槍。
楊波招呼兩人過來,在地上畫了圖,三個人圍成一團,在圖上指指點點,討論著晚上可能的戰鬥。
過了好一陣兒,三人站起身,楊波說道“裘千戶的兵是一群烏合之眾,我們以逸待勞,定能將他們一舉殲滅。”
“立春,擒賊先擒王,你那邊儘量揀軍官模樣的人招呼,能殺多少殺多少,不必勉強,不能讓人給包圓了,實在不行就撤。”
楊波抬頭看了看天,又道“你要擔心的是火繩和火藥不要給雨水淋濕,這至關重要。”
這時,葛四寶終於出現了,躲在老劉頭身後,楊波向何起風問道“這些時日,葛四寶教你們騎術可還儘力?”
何起風點點頭,說道“還行。”
“你們分頭行動,去吧。”楊波轉身向葛四寶走去。
葛四寶在老劉頭身後一推,老劉頭上前一步,說道“公子,莫要生氣,四寶為公子尋到一匹好馬,那馬脾氣不好,昨日還把四寶給顛下來,摔了一跟頭,腿也受了傷。”
“葛四寶,你特麼就算是堆狗屎,也不能讓老子踩兩回吧?”楊波沒有理會老劉頭,抬腳就往葛四寶身上踹。
葛四寶沒敢躲閃,隻是叫道“公子,俺聽說你來了,一早去梅宅打探消息,想早點跟你獻個寶,嗷就是那匹馬,沒想到遇到個小婢還滿好看,俺就多聊了幾句,俺也沒料到千總會來梅鎮啊,俺真的好冤。”
楊波又是一頓猛踹,迭聲罵道“你他娘的,我讓你見到小姑娘就走不動道,我讓你見到小姑娘就走不動道,你他娘的,老子早晚切了你的小jj喂狗”楊波現在動輒就爆粗,這樣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