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冰淩聞聽要找軍中大夫來醫治,臊紅了臉,死活不肯,“你來。”
“我沒做過啊。”楊波連連搖頭。
可王冰淩寧願不做,也不肯讓軍醫來做,楊波無奈之下,隻好招來酒精,針線,楊若菲給打下手,這次王冰淩倒沒反對。
可做的過程中,楊波的手抖個不停,王冰淩疼得死去活來,楊若菲實在看不過眼。
“楊波你也不信我?”楊若菲小嘴兒撅得可以掛油瓶了。
楊波大汗淋漓,實在沒辦法了,隻好同意讓楊若菲做。
未曾想,楊若菲動作麻利,三下五去二,便弄好了,雖然她也沒做過,可人家有一雙巧手,楊波自歎弗如。
“都說你是神,難不成我比神還要強三分?”楊若菲自問。
楊波感覺他被嫌棄了,嫌棄就嫌棄,王冰淩的傷能好就成。
接下來,王冰淩有傷,隻能靜養,楊波的腿腳也不利索,隻能呆在縣衙,處理公務。
一晃,好幾天過去了,盱眙來了個不速之客,徐驥的大兒子,徐爾覺。
“爾覺,你不是在黃橋鑽研農事的麼?”
“楊兄,已經有成果啦。”徐爾覺從懷裡掏出件物事,劃了根兒火柴點燃,吧嗒吧嗒抽了起來,很陶醉的樣子,“這可是好東西,抽上一口,感覺就像是個神仙,你要不要來一口?”
旱煙袋?
原來,徐爾覺在黃橋發現有人種植煙葉子,當地亦有不少人抽旱煙袋,閒著無聊,也試著抽上幾口,便上癮了。
“盱眙地方大,你讓人種煙葉子,保證比花生來銀子快。”徐爾覺拍著胸脯,說道。
楊波又不是瞎子,他早看到大明有人在抽旱煙袋。
後世而來的他,更是明白,煙草是個搖錢樹。
後世的搖錢樹,不見得現世是搖錢樹,楊波追求的是壟斷利潤,煙葉子,楊波顯然壟斷不了。
過濾嘴兒,需要用到石化技術,暫時沒戲。
做雪茄?那東西又粗又大,除了後世美帝紅脖子沙雕之外,誰會把那東西玩嘴裡塞?含蓄內斂的種花家沒這個土壤。
更何況,一想到,一堆大老爺們擠在一間屋子裡開會,吧嗒吧嗒抽這旱煙袋,滿屋子煙霧繚繞的樣子,楊波腦袋都要炸裂。
楊波興味索然,徐爾覺很失望。
兩人就這麼有一搭無一搭地聊著,隔壁的王冰淩還在受苦,好在,楊若菲正陪她說話呢,兩人現在很親密,儼然成閨蜜了都。
楊若菲聽說手槍可以有個槍套,便找人做了一個,今日便把手槍裝在槍套裡,斜掛在腰間,來跟王冰淩顯擺了。
“冰淩姐姐,瞧我這行頭如何?美不美?像不像木蘭?”
楊若菲換回了女式兩截裝,上麵是青色小襖,下麵葛布淡色長裙,再掛上把左輪手槍,王冰淩實在無眼看。
“木蘭沒有左輪手槍,如何比得上你?”王冰淩不敢笑,笑就傷口疼。
“那是。”楊若菲取出手槍,在手裡玩槍花,突然問道“冰淩姐姐,楊波有沒有送你一隻?”
“這槍攏共隻有五隻,隻有石廟的女子才有,我可沒那資格。”
“不對啊”楊若菲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奇道“我非石廟女子,為何楊波要送給我?”
王冰淩憋得好難受,她不敢笑,笑就傷口疼,“那你得去問楊波了。”
“哼,我這就去找楊波,問個清白。”楊若菲來氣了。
楊波正在寫信函,徐爾覺正在抽煙袋,楊若菲闖了進來。
“楊波,我非石廟女子,為何送槍給我?這槍我不要,還給你。”
楊波接過槍,詫然,說道“這槍是梅仙兒的,也沒說送你呀。”
“我救了你的命,一隻槍你都不舍得送我?”楊若菲叉腰,大怒,一把又將手槍奪了過來,“這是我的”
徐爾覺看著這一幕,眼睛都直了,煙袋也不抽了,好一個刁蠻的古典美人兒。
“這位是?”
“總運總督楊一鵬大人的女公子,楊若菲。”
徐爾覺撂下煙袋,躬身施禮,“失敬,失敬,小可禮部尚書徐光啟大人之孫,徐爾覺見過楊姑娘。”
“什麼你不上樹?是爬樹吧,本姑娘最善爬樹,你要不要爬?”楊若菲瞥了一樣徐爾覺,丟下一句,便往外走。
徐爾覺像隻聞到腥氣兒的貓,趕緊跟了上去,不大一會兒,卻是一瘸一拐地又走了回來。
楊波正要開口詢問,陶世清進來稟報,縣衙門外有人求見。
“是誰?”楊波問。
“劉二。”陶世清走近楊波,耳語道。
楊波聞言大驚,一下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