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大明!
修建問鄉樓的工頭老祝,是跟老扈同一批到沈家堡的那批工匠之一,楊波隻知道他姓祝,是個木匠,聽到他自報家門,叫個祝墨鬥,楊波不由笑了起來。
“這個,祝家世世代代都是木匠,小時候俺爹老支使我給他拿墨鬥,說的多了,乾脆就給俺起了墨鬥這名兒。”
老祝撓撓頭,一副難為情的樣子,給楊波解釋了他的名字的來曆。
“公子是來看進度的?”
“嗯,我來看看。”
楊波點頭,示意老祝頭前帶路,蘇洛兒則跟在其後。
三個小姑娘很興奮,大呼小叫地爬上樓梯,董清揚便落單了,見楊波也沒招呼她,撇了撇嘴兒,也上了樓。
楊波問老祝“三月底能不能完工?”
“有點兒懸。”老祝答道。
梅氏杯在四月初舉辦,上麵兩層都是木工活,慢工出細活,快不起來,趕在月底完工,怕是不易。
問鄉樓雖是為問鄉棋社而建,但建成以後,棋社用的隻是上麵兩層,下麵三層從一樓到三樓,分彆是譯書館、藏書館、書畫廊等。
問鄉棋社這一帶將來是石廟的核心地帶,人流多,楊波還專門在一樓設了一間分男女的公廁,楊波提出要去瞧一瞧。
蘇洛兒聞言止步,老祝樂嗬嗬地陪楊波去了。
不大一會兒,兩人便走了出來,楊波喜道“洛兒,這是沈家堡第一個衝水式的公廁,你真該去試試。”
“呸”
蘇洛兒啐了一口,蹙眉看著楊波,一瞬也不瞬。
楊波被看得發毛,還以為蘇洛兒在生氣,趕緊補上一句“我沒騙你,裡麵真的很乾淨啊。”
楊波常說些不葷不素的話,她都聽習慣了,她自己有時也會來幾句,蘇洛兒不生氣,但姿態還是要做,啐他一口是應該的。
蘇洛兒心裡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都說楊波一放水,天就下雨。
蘇洛兒隻是聽說,沒有親見。
那說法便是個魔咒,今日倒要看看,應不應驗。
下麵的三層都看過了,三人要去樓頂,打樓梯出來,迎麵便是一陣風。
頂層正中間的位置隻是立起來幾根柱子,工人們正繞著那幾根木柱搭腳手架,看得出,這兩層木樓才剛剛開建。
楊波皺起了眉頭,想著萬一趕不及,該怎麼辦?
實在不行的話,就把下麵幾層拾掇拾掇,當作比賽場地用,隻是一邊施工,一邊比賽,排麵就差一些,不能不說這是個遺憾,因為楊波想把梅氏杯操持得很風光。
“老祝,你去忙吧,我們隨便看看就好。”
“天上勾勾雲,地上雨淋淋,這天看似要落雨了。”
老祝抬頭看了看天色,又道“公子,你們也要快著點兒,呆會兒該落雨了。”
老祝匆匆離去,一邊走,一邊扯開嗓子喊叫起來,“要落雨了,收工了。”
蘇洛兒也抬頭看了看天,一坨一坨的黑雲一坨一坨的壓著白雲,黑雲走得快,白雲走得慢,都在疾速地由遠及近,這就是所謂的勾勾雲?
蘇洛兒收回視線,又看向楊波,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幾個小姑娘估計都在藏貓貓呢,隻聽到嘰嘰喳喳地聲音,不見人影。
風呼呼在吹,風勢似乎越來越大了。
楊波、蘇洛兒,還有董清揚站在樓頂,憑欄而望,楊波道就在腳下,沈家堡儘收眼底。
蘇洛兒靜靜佇立,風吹過來,胸前山高水低,勾出一道道誘人的曲線,豐腴婀娜的身段,儘顯無遺,青絲搖曳,衣帶飄飄,恍若謫塵的仙子一般。
再看董清揚,身體斜靠在欄杆上,雙手托起下巴,正在遠眺,董清揚是身體肥碩,穿一身深色衫裙,從後麵看上去,她這麼個姿勢,就像園子裡的假山上的一堆山石。
胖沒什麼,不該胖的地方也胖了,就不好了。
楊波斜眼瞧著,眼神裡充斥著嫌棄之色,蘇洛兒見狀,心裡為董清揚抱不平,董清揚現在可是蘇洛兒的棋友,蘇洛兒下她不過。
蘇洛兒解釋道“清揚聽說梅氏杯在這裡舉辦,便要來看一看。”
“嗯嗯”
楊波敷衍一句,這時候,三個小姑娘也都回來了,樂水還是老樣子,過來就牽住楊波的一隻胳膊,親昵的樣子,楊若菲看在眼裡,心裡莫名有些酸,杜十二娘走在最後麵,她總是默不作聲。
“楊波,你的避雷針呢?”
楊若菲估計剛才玩瘋了,光潔無暇的美人額上出了密密的汗珠,臉上紅撲撲的,“我都找遍了,也沒見什麼針啊?”
避雷針應該叫防雷針,因為其原理不是避雷,而是引雷上身,然後通過下引金屬導線,通常是鐵質的,和接地裝置,將雷電引入地下,從而起到保護建築物的作用。
楊波突然想起這茬兒,記住以後這叫法得改改。
防雷措施古來有之,漢朝時期,就有將魚尾形狀的銅瓦放在屋頂上來防雷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