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亭子,亭子外麵是竹林,竹林裡竹葉隨風搖擺,不遠處有坐小木橋,橋下是條小溪,溪流淙淙,這裡都能聽到。
此處是竹園裡的奚半亭,楊波耳熟能詳,自然認得出。
雖然被摔得不輕,但不得不承認跨越時空還真是不錯呀。
剛剛還在淮安總督府,轉瞬就到了沈家堡,整個一乾坤大挪移啊。
搞不好,現在就是量子時刻,或者愛因斯坦相對論的實踐現場?
“十二娘,你在撫琴,還是在下棋?”
楊波注意到石桌上擺著棋盤,長條椅上有一台琴,換了個話頭。
“是下棋,也是撫琴。”
十二娘的聲音顫顫的,“奴家跟褚姑娘約好在此處會麵,褚姑娘教奴家弈棋,奴家教褚姑娘撫琴。”
“奴家來得早了些,剛正打盹兒”
“如此甚好”
楊波在一個石凳上坐下,說道“十二娘彆怕,你坐下,我慢慢跟你說。”
十二娘聞聽楊波這麼說,心下稍安,不過她並沒有坐下,而是先為楊波倒了一杯茶,楊波端起來,猛灌了一口。
楊波如實相告,跟她說了發生在董清揚和楊若菲身上的情景,楊波稱之為‘穿越夢境’。
十二娘是四個當日被雷劈的小姑涼之一,穿越夢境的事,沒有必要對她隱瞞。
“竟有這等事?”
十二娘聽罷,眨眨眼,有些難以置信,不過臉上再沒有驚恐的顏色,甚至有些欣喜。
“所以,你大可不必害怕,我們隻是在做夢”
楊波想了想,又道“至少我是在做夢,至於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穿越,我也不甚了了,希望日後能弄明白。”
啟動穿越有兩個必要條件,一是,兩人都在睡夢中;二是,對方在夢裡夢到他。
既然他出現在十二娘的夢境,那麼十二娘剛才肯定是做了夢,而且夢裡有他。
“十二娘,剛才你是做夢了?”
楊波看著十二娘,問道“都夢到了什麼?”
十二娘聞聽,臉頰頓時騰起一片嫣紅,眼角眉梢,儘是羞澀之意,臻首輕垂,卻是不肯言語。
十二娘的膚色本就雪白,羞紅的臉蛋兒,白裡透紅,俏臉就像一隻透明的紅蘿卜,而且是好看的那種。
杜修齡是山西人,聽沈燕青說,十二娘的母親是陝西米脂人。
米脂的婆姨綏德的漢。
說的是米脂女子多美貌,閉月羞花的貂蟬就是米脂人。
沈燕青誇讚十二娘,麵相隨她母親,生得一副絕美的容顏,倒是也不誇張。
一雙杏眼,眸光幽幽,韻姿妍雅,每每秀眉輕蹙,似有一分略帶憂鬱的恬靜氣質,十分招人憐愛。
“那就算了”
楊波也不勉強,擺手道“我不過是想搞清楚穿越的機製,你不方便說也罷。”
“奴家說就是了。”
十二娘小嘴兒抿了抿,像是下了決心,說道“奴家在夢裡跟公子圓圓房呢。”
十二娘的臉更紅了,說到後麵,已是聲如蚊呐,兩隻手絞在一起,手指節都捏得發白了。
這時候楊波的一隻手搭上來,在她手上輕輕捏了一下。
十二娘的心兒都跳到嗓子眼兒了,不由神情緊張地抬起頭。
楊波正看著她,這讓十二娘臊到不行,耳朵根兒都紅了。
圓房,當然就是那啥了
原來是小姑涼春心萌動啊。
楊小波聽見‘圓房’兩個字,立刻探頭探腦。
不過,十二娘跟楊若菲同歲,今年才十五歲,太過年幼。
圓房就意味著十二娘是他楊波的人,保護她就是楊波的責任。
圓了房,也意味著要懷孕生子,雖然這個世代,十五歲就生孩子的大有人在,但一屍兩命的概率高得嚇人,楊波可不想冒這個險。
還有一個原因,楊波和沈燕青談過,打算在沈家堡推行女子十八歲以後成婚。
沈燕青起初不同意,但楊波談到現時超低的嬰兒成活率,女子生產一旦遭遇難產,一屍兩命的慘劇一再發生過,等等,沈燕青竟是被說服了。
楊波作為沈家堡實際當家人,需要以身作則。
這樣一來,跟十二娘圓房怕是要再等上幾年了。
楊波揀起一顆棋子,岔開話題道“十二娘,要不,我們來一局?”
“不不不”
十二娘連連擺手道“奴家是請春分姐姐來教的,待奴家學成,再和公子對弈”
事實上,十二娘找褚春分學下棋,就是因為楊波善弈,十二娘是楊波的妾室,儘管十二娘不喜也不善長,也得學落子,否則豈不讓人笑話?
楊波明白,十二娘這麼做,也算是投其所好,日後能在楊波跟前討個開心。
楊波笑道“倘若你覺得無趣,大可不必學,橫豎圍棋不過是個小道。”
“我記得你善音律”
“我在淮安遇到一個叫李麗貞的,也善音律,不如你和她合作,組建一個樂團如何?”
“四月初,梅氏杯開幕之時,需要一隻開場曲,你和李麗貞”
楊波正興致勃勃地說著,突然聽到亭外有在喊十二娘。
“咯咯”
來人笑著,走進亭子裡來。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