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冰淩有功夫底子,抵抗能力強,站在外麵吹著涼風,身體還算受得,楊度就慘了,他何曾有過這般遭遇,嘴唇凍得烏青,身體抖個不停,話都說不利索。
“你”
這姑娘是王冰淩?
楊度大感意外,呆呆半晌,才伸手指著王冰淩,驚呼“原來是你,冰淩兒?”
起初就覺得這人有古怪,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在何處見過,不由懊喪道“哎呀,我早該想到是你的。”
“可可可是為什麼呀?”
王冰淩是楊度心儀之人,認出她來,心情頗為複雜,驚訝,歡喜,還有些緊張,更多的是不解。
今晚,有人殺上門來,王冰淩恰好出現,出手救了他和王西銘,這也太巧了吧?
王冰淩看在眼裡,心知楊度定是覺得她的出現有古怪,甚至起了疑心。
“你懷疑我?”
王冰淩的口氣帶著一絲揶揄,說道“你都看見了,我的人都在這條船上呢,難道不是我出手救了你們兩位?”
“不是,沒有”
“非是懷疑你”
楊度連連搖頭,想了一會兒,又道“你們也是衝王西銘而來?”
“王西銘是重罪在身的嫌犯,此番我搭乘錦衣衛官船,也是受我爹之命,一路護送他進京,沒想到還是出了事。”
楊度這麼說著,見王冰淩兀自望著茫茫夜色,不出一言,便試探道“冰淩,你不會對王西銘如何吧?”
“我要帶走王西銘。”
“不行,不行。”
楊度大驚失色,急道“我得送他去京城受審,你帶走了他,我如何向我爹交待啊?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再說,王西銘是要犯,你帶走他,卻為何來?”
王冰淩轉過身來,冷冷地看著楊度。
‘行不行,你說了算?’
‘不過,今晚已經夠麻煩的了,若是帶走了王西銘,估計楊一鵬也難辭其咎,說不得也要受牽連。’
‘想要說服楊度,怕是難了。’
那就用殺手鐧,若是還不成,那就隻能硬著來。
“王西銘是我爹”
王冰淩瞅著楊度,緩緩說道“我帶走我爹,不成麼?”
這
楊度聞言,徹底呆住了。
他萬萬沒想到王西銘竟會是王冰淩的爹,將心比心,王冰淩帶走王西銘的理由就很充分了。
女兒救親爹,天經地義,難不成眼見親爹給朝廷判監侯斬,而無動於衷?
王冰淩自然不會告訴楊度,她帶走王西銘並非出於父女之情,正好相反,王冰淩一直認為正是因為他,才讓娘親吃嘗遍人間淒苦,娘親早早離世,也都要算在他的頭上。
王西銘死與不死,與她何乾?
那都是尤素卿的刻意安排,王冰淩隻知道二娘謀劃深遠,但具體如何,卻不甚了了,但有一件,讓王西銘這個往日的高官跟現在的皇上狗咬狗,確是個不錯的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