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岱是大明才子,又是徐文爵的‘密友’,到了沈家堡,徐小公爺當然要儘地主之誼。
這一日,天氣終於轉晴,乘世子夫人蒲佩瑤不在家,徐文爵偷偷將張岱請到他在楓林的彆墅,楓林壹號,兩人勾且了一番,又帶張岱去了飛球俱樂部打了一場所謂的‘飛球’。
楊波在沈家堡推行的是人人平等,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的政策,唯有楓林這一帶獨樹一幟,這裡最講究身份地位,是沈家堡的富人區,楓林彆墅的主人都是大明勳貴或豪商巨賈,都是有錢有勢的人家。
首當其衝,當然就是皇莊,皇莊是皇家彆墅,不過,當今的皇帝崇禎終其一生,怕是不會到此地居住,哪怕是小住,眼下也看不到可能。
但世事難料,誰又能完全肯定,崇禎就一定不會來呢,至少楊波打出的這個招牌,還是慣用的。
徐文爵是魏國公世子,身份高貴,住的是楓林壹號,就在皇莊的隔壁,楊波雖有地主之利,卻隻得個楓林二號,是徐小公爺的鄰居,而不是皇上的鄰居,這就是區彆。
還有飛球俱樂部,楊波投其所好,更有甚之,乾脆明目張膽地宣稱大明侯爵以及侯爵以上的勳貴自動獲得會員資格,餘者他人,就算你是坐擁千萬的巨賈,要想成為俱樂部的會員,也隻能一次性繳納十萬兩白花花的銀子,換取一張小小的卡片,叫個會員卡,才能加入楓林飛球俱樂部。
那飛球也是稀疏平常,這是張岱打完球之後的感覺。
一杆子打出老遠,連著好多杆,才能入洞得分,既不能強身健體,又不費什麼腦力,跟石廟產出的其他新奇相比,並不高明,竟需要十萬兩銀子換來一張小卡片,才能在場地上揮杆?
還有些不知真假的傳聞,有人出價二十萬兩求轉讓一張會員卡,竟不可得。
實在是匪夷所思,在張岱看來,這更像是楊波的一種斂財手段。
物以稀為貴,得不到的,便越是想得到。
楊波故意以俱樂部新創伊始、球場尚需完善為由,限製會員人數,讓卡片成為炙手可熱的搶手貨,這種手法古已有之,並不高明。
徐文爵和張岱打完球,走出球場,張岱跟徐文爵談起心中的疑惑。
徐文爵在認識楊波之前,張岱和徐文爵就是基友,兩人的關係非同一般,張岱並不介意跟徐文爵說出心中的真實想法。
“文爵,我怎麼覺得楊波是借飛球之名,行斂財之實啊。”
徐文爵早已參透楊波的心思,他自己亦是俱樂部的股東,持有兩成的份子,他就是個托兒。
“你說三哥有斂財的嫌疑,是把三哥看得太簡單了。”
徐文爵詭異一笑,說道:“這俱樂部就是人脈圈子,打球的人揮揮球杆,就把生意做了,打球還在其次。”
“將來,按三哥的想法,隻有入了俱樂部,才能做沈家堡的生意,而沈家堡的產出都是賺錢的大生意,誰還跟銀子有仇啊,嗬嗬嗬...”
“哦..”張岱恍然。
“這麼說,這俱樂部就是個賊窩子,入夥要繳納入夥費,楊波就是個山大王?”
山陰才子的大白話把徐文爵逗樂了,徐文爵樂不可支,“差不離吧。”
打完了球,俱樂部還有溫湯可泡,每個客人由兩個美嬌娘一旁侍候著,美美地泡個澡,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透著爽,簡直就是天上人間啊。
那是對彆人,徐文爵和張岱有特殊要求,到了浴場,兩人一起跳進大號的浴池裡,便要徹底自我,變成兩隻小飛熊。
苟且已畢,徐小公爺靠在張岱的前胸,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小話兒,看起來,好不溫存。
這情景,呃....
徐小公爺竟然是小受,張岱男女通吃,明顯是大攻。
有美人兒來奉茶,張岱瞧見那瓷碗兒,便知是出自名家的上等貨色,端過茶來,輕酌一口,唇齒留香,讚道:“好茶,上好的碧螺春。”
這讓他想起那日在會議室裡的那碗粗茶,一時不解,便問起徐文爵,“文爵,那天的茶,我實在喝不下,你說楊波為什麼這麼做?”
“宗子,你該喝的。”
“為何?”
“我記得三哥說過,要喝上楓林的碧螺春,便要喝得大把抓,我早看出來了,那碗茶就是三哥的試金石,喝了可能是同路人,不喝,肯定不是一路人。”
“你倒是一口一個三哥三哥的,你們很親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