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我來找你有點事。”言禪衣果真絲毫不覺得異常,便直接踏入了蘇若水的小院。
“那去我書房?”蘇若水挑了挑眉,總不能每次都帶她去自己的臥房談事情吧。
要是傳出去,這小姑娘的名節還要不要了?
“好啊。”言禪衣點了點頭,見身後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在哪的師姐,又道,“師姐也一起吧。”
蘇若水這才抬頭看了一眼小丫頭身後的厲妖嬈,臉黑了幾分,但卻是什麼也沒說,轉身便往書房走去。厲妖嬈為著蘇若水眼神中一閃而過的嫌棄,玻璃心碎了一地,隻微垂著頭,儘量遮掩著自己的情緒。
“說吧,又有什麼事要求我幫忙的?”蘇若水照舊泡上了一壺不知春,倒上了三杯,卻隻把一杯推向了言禪衣,然後便兀自端起一杯,喝了起來。
“說的我好像是個有事才來看你的小人一樣。”言禪衣隨口嘟囔了一句,便將蘇若水推過來的茶盞端起,遞到了厲妖嬈的手中,輕聲道,“師姐快嘗嘗看,這不知春可是貢茶,也隻有這安寧侯府才喝的到了。”
“所以你今日過來,隻是想我了?”蘇若水有些揶揄的望著言禪衣,心中竟也對她的回答有了期盼。
“我……我有事要求堂舅舅幫忙。”言禪衣臉一紅,趕緊低頭喝著茶,心虛的不敢看向蘇若水,小聲道,“不知道堂舅舅可認識些女學子,那種願意去外地做教書先生的?”
“嗬嗬,”蘇若水一聲冷笑,“有事堂舅舅,無事蘇若水?”
“蘇若水不是你逼我叫的嘛……”言禪衣有些無語,但也不敢多說什麼,畢竟自己正在這卑躬屈膝的求人呢。
“那你還叫我堂舅舅?”蘇若水手中的茶盞被摔在了桌案上,裡麵的茶水卻是一滴也沒滲漏出來。
“好好好!蘇若水,你可認識些願意去外地教書的女學子?”言禪衣趕緊妥協,一邊用這樣你總滿意了吧的眼神望著蘇若水,一邊又道,“我答應了人給她的寡婦村找一個教書先生,可是讀書人都很迂腐,不願意去那全是寡婦的地方……”
“寡婦村?你是說立縣?”蘇若水沉吟了一會兒,又抬眸道,“能去教書的女學子沒有,我國子監裡的女學子,全是世家子弟,怎麼可能去外地教書?不過不迂腐願意教書的男子,我倒是可以舉薦一個。”
“真的嗎?快快快,快給我安排上。”言禪衣就知道這事來找蘇若水,一定事倍功半,畢竟蘇若水可是桃李滿天下的大學究。
“他雖不迂腐,但也不是能隨時動身的。他還有個偏癱在床的娘子,如若讓他去立縣,就必須帶著他娘子一起去。她娘子偏癱了幾年,身子骨很不好,時常需要就醫。我聽說立縣連個大夫都沒有,更遑論女醫了。”
“那……蘇若水可認識什麼相熟的女醫,願意去立縣的那種?”言禪衣越說聲音越小,感覺彆人都隻得寸進尺,自己倒是個得寸進丈的。
“哼。”蘇若水輕輕哼了一聲,一副我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望著言禪衣,隨後又歎了口氣道,“快把你那楚楚可憐的樣子收起來,這幾日我就把人送去給言領可好?女醫去立縣確實要方便許多,但聽說你們言家軍的殘障士兵也都打算送過去了是不是?我再給你多找幾個大夫可好?”
言禪衣聞言立刻抬起了自己亮晶晶的眸子,蘇若水這是打般熱情,她都有些受寵若驚了!
於是興高采烈道,“蘇若水你太好了!”
若不是隔著張桌案,她恐怕已經興奮到跳起來了。
“彆急著謝,我有條件的。”蘇若水撇開臉去,不敢再看那亮如星辰的瞳眸。
“好,你隨便提,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尋來!”言禪衣趕緊拍著胸脯答應,生怕蘇若水反悔似的。
蘇若水看著小丫頭拍胸脯的樣子,有些想笑,但還是忍住了。若言禪衣真的什麼條件都能答應,那他還真想開口說要她。
隻是這般唐突的話,他還不敢說出口,便輕咳了兩聲,這才道,“七月初八是我的生辰,你要給我準備一份特彆的生辰禮物,還要來我安寧侯府給我慶生可好?”
話一出口,一直默不作聲的厲妖嬈眸中暗了暗。她雖是情竇初開,但這般的話語,她若還聽不出來蘇若水對言禪衣的心悅,那她就是個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