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公主如此驚訝也實屬正常,安星辰連國子監都不怎麼來,成天隻會吃喝玩樂,字能認全就已經很不錯了,竟然現在還能出口成章了?這怎麼可能呢?
“安星辰這是在哪兒抄的酸詩,竟然能背的這麼流暢?”八公主嘲諷的笑了笑,又望向了台上明顯在笑的玄機公子,心中很是不情願的問道,“玄機公子,這抄襲總做不得數吧?”
“安小姐是抄襲嗎?八公主可有證據?”玄機公子連眼神都沒有給過八公主,隻望著言禪衣的方向,麵紗下的嘴角輕揚著,眼睛也彎成了月牙兒。
雲玄機當然知道這首詩不可能是安星辰作的,他們倆一起在花滿樓裡喝過多少場酒了?他能不清楚安星辰究竟有幾斤幾兩?
安星辰早已被言禪衣當成了自己人,而自己,也並不把安星辰當外人看,既然如此,護著就護著了,怎麼樣呢?反正在這手可摘星辰裡,他說了算。
“我當然不是抄襲,這首詩雖不是我所作,但卻是我友人贈予我的,算不得抄襲吧?”安星辰說的趾高氣揚,但卻也從未打算過要將這首詩算在自己的頭上。
她的文采除了她知道,這京城裡大多數千金小姐們都是知曉的,這個逼她就不裝了。
“自然不算,若安小姐的友人願意,今日在下的畫作,便贈予安小姐了。”玄機公子已經從矮凳上站起了身,漫不經心的捋了捋白袍上不明顯的褶皺。
八公主還想說什麼,站起身來卻看見安星辰身旁,坐著的是言禪衣。
當下便臉色一白,看樣子安星辰口中的友人,便是指的言禪衣了。明明自己的身份高貴,又和善睞姐姐交好,為何這言禪衣卻對自己愛答不理的?自己除了沒安星辰有錢,難道還有哪裡比不上安星辰麼?
“還請安小姐隨在下上樓,待在下題好字後,再將畫作贈予安小姐。”玄機公子是一貫的淡漠疏離,隻是眼神卻比平日裡多了一絲溫情。
“去吧,我在這兒等你。”言禪衣笑了笑,並不打算跟著上樓去。
能讓他們兩人多些單獨相處的時間,又何樂而不為呢?
安星辰見言禪衣笑的狡黠,倒生出幾分不好意思來,但還是快步的跟在了雲玄機的身後,朝著三樓走去。
“本公主怎麼不知道,七七郡主和安小姐如此相熟了?”八公主見人散了大半,便氣咻咻的衝到了言禪衣的跟前,大有一副要興師問罪的樣子。
“見過八公主,”言禪衣依舊端坐著,隻微微點頭算做見禮了,又客客氣氣的回道,“八公主常日生活在宮中,自然對宮外的事不甚了解。”
八公主被說的一時語塞,但心中卻又有些不平,隻能跋扈道,“本公主不允許你同安星辰交好!本公主討厭她!”
言禪衣心中有些不悅,卻隻淡淡開口道,“八公主討厭誰是八公主的事,但七七和誰交好,也是七七自己的事,與旁人無關。若八公主實在不喜七七同安小姐交好,大可去請皇後娘娘下一道懿旨,七七定會遵從。”
她也好想囂張的自稱本郡主,擺擺官威啊!奈何品階沒有公主高,不能明嗆,那就隻能暗懟了。
“你!”八公主發現自己隻要遇到這言禪衣,或是她的堂哥言歌,她就總會被氣到無言以對!“你大膽,竟然敢這樣和本公主說話!”
“還請八公主明示,七七剛剛可有哪句話對您不敬?莫不是八公主希望七七不說話,如此,七七這便不說話了。”言禪衣聳了聳肩,很是無所謂。
她對八公主並沒有什麼成見,知道她隻是個被人寵壞的孩子,也不想與她過多計較。但老被人騎在頭上,這感覺還真有那麼點難受!
“哈哈哈,”一旁的風允烈終於站了起來,滿是嘲諷的對著八公主作揖道,“本皇子不知道,這大周公主的權利如此之大,能乾涉郡主交友,還能阻止郡主開口。”
“見過魏二皇子。”八公主剛剛在氣頭上,當真沒注意到言禪衣的身旁還坐著這麼個人物。
如今見著了,隻能趕緊補救一下了。
若是讓她的母妃知道她又在外邊亂來,還得罪了外賓,大概又要被禁足一個月了。
“本公主剛剛隻是與郡主說笑罷了,本公主還有事,就先回宮了,明日宮宴上再見。”八公主瞬間便又變回了名媛淑女的狀態,仿佛剛剛那個跋扈的小姑娘,隻是大家的幻覺。
見著八公主就這般落荒而逃,言禪衣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略帶責備的看了一眼風允烈,悠悠道,“怎的還和一個小孩子計較起來了?”
“本皇子可是在替你撐腰欸?”風允烈見言禪衣完全不領自己情,不由的黑了臉。
“哈哈,好啦,我也是,跟你這小孩子叫什麼勁?”言禪衣看著風允烈氣鼓鼓的變了臉,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八公主呢,是被寵壞了的,和你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