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十分尷尬的站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的開始揪起自己的袖角玩兒。主子讓她來討要些吃食,她現在根本沒人搭理,也不知道是該繼續在這傻站著,還是該回到小姐身邊呢?
“肉不夠,這兩個土豆你們主仆拿去吃吧。”言禪衣用樹枝將兩個還算大的土豆扒拉到了那小丫鬟腳下,她大可以像未有塵這般不理不睬的,隻是不想這小丫鬟受斥責罷了。
小丫鬟十分感激的看了一眼言禪衣,便將兩個土豆扒拉著拿了起來,實在太燙手,便將外衣撩起些許,兜著兩隻土豆回到了自家小姐坐著的那個火堆旁。
呂青爭明顯的不甚滿意,但可能因為未有塵在此,便也沒發作的很明顯,隻能看到那小丫鬟一會兒白一會兒紅的臉色,和隱隱帶著水霧的眸子。
言禪衣沒有說什麼,畢竟她是真的什麼也沒聽見,且這也不是自己該管的閒事。
言禪衣隻靜靜的啃著未有塵掰下來的兔肉,一塊一塊的塞進自己的嘴裡。一個兔腿啃完,她卻再沒有了半分食欲,隻有些蔫蔫的坐在那裡。
未有塵猶豫了半晌,才艱難著開口道,“我父皇在我啟程回大魏之時,給我賜了婚。宰相家的嫡女,呂靜。”
呂靜,呂青爭。原來是千裡尋夫的千金小姐,那麼她現在在那呂靜的眼裡,大概是個笑話吧?
言禪衣沒有做聲,也沒有抬眸去看未有塵。
宰相府的嫡女,想來對他的回朝定是會有著莫大的幫助吧?他父皇何嘗不愛他?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所以給他指了這樣一門婚事,在他即將回到大魏的時候。
“我不會娶她,我已經在處理這件事了。禪禪,我隻會娶你,否則我寧願永遠做一個小和尚。”未有塵將手中的兔子塞給了身後的風流,便起身坐到了言禪衣的身旁。
他伸手攬住言禪衣,他的懷抱有些不安,也帶著留戀。言禪衣的身子僵了僵,想要掙脫開去,又像是失了所有的氣力。
她知道不該怪他的,他的心裡明明隻有自己,隻是他的父親不知道罷了。隻是她內心的擁堵,還是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若他解決不了,她的驕傲可能真的會讓她轉身就走。不能做妾,也不能接受她的男人有妾,這是對他的底線。
“你們在乾什麼!”對麵那小姐卻是忍不住了,幾個快步便衝到了兩人跟前,像是抓奸在床的原配,叉著腰,一臉的無法原諒。
“我們夫妻二人做甚關你何事?”言禪衣卻是站起了身子,正麵應對著那呂靜的手指。
她不知道她這句夫妻二人有多取悅未有塵,她隻知道,她也是有占有欲的,未有塵是她的,那便隻能是她的!生是她的人,死是她的死人!
“夫妻?”呂靜差不多嘴都要氣歪了,剛要說什麼,卻是被身旁的丫鬟拉住了袖角。
“……我隻是看這位姑娘似乎還未及笄……”呂靜麵上僵著,卻還是隻能去圓自己的慌道,“是小女子多事了……”
說的十分勉強,沒有半點的不好意思。且那眼神裡對著言禪衣的厭惡,真是一點也不加以掩飾。
言禪衣總覺得那呂靜說這話時,還盯了眼自己的前胸,更是有些氣哼哼的。哼,胸大了不起麼?她小是小,但是省布料啊!
言禪衣還沒想好怎麼回話,那呂靜已經帶著丫鬟又坐回了自己的小火堆旁。
“不用理會她。”未有塵嘴角掛著溫柔和煦的笑,扯了扯言禪衣的左手,便將還在氣咻咻站著的言禪衣一把拉回了自己的懷中。他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頰旁,嬉笑著道,“我們夫妻的事,和旁人無關。”
言禪衣頓時臉如火燒,心中的鬱悶下了大半,但還是哼哼唧唧道,“也不知道這姑娘千裡追夫,是為了你的臉,還是為了你的尊貴身份。”
“什麼千裡追夫?誰是她的夫與我何乾?”未有塵抱著滿懷的馨香,鼻尖輕輕在言禪衣的麵頰上蹭了一圈。
“她身材那麼好,長的也漂亮……”言禪衣悶悶的說著,不是裝模作樣,是真得有了些小自卑。
“我心眼小,隻裝的下一個你。”未有塵卻是十分歡喜她這般吃醋的可愛模樣,簡直有些愛不釋手。
“你打算如何安置她?”言禪衣知道未有塵在哄著自己,內心的焦慮被他這般一鬨,也揮散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