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靈則正在踱步,被公孫長琴擋住,“不如本尊去遲鐘觀一探究竟。”
“我和你一起去。”
風儘歌看著他們,一時失神,沉默了半晌對落芳蕤道:“皇後意下如何?”
“那便多謝師尊和靈師妹了!”她起身,對公孫長琴行了一個大禮,跪在地上道:“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望師尊能替我找到父親的下落,是生是死,好歹讓我知道。”
公孫長琴望了修靈則一眼,頷首道:“本尊儘力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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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長琴與修靈則扮作夫妻前往遲鐘觀求子。
斜陽郡有位小富商叫作李煥者是情公子的好友,樣貌平平無奇,為人卻十分慷慨,在郡中小有名聲。其妻氏是個美嬌娘,體弱多病,極少拋頭露麵。於是公孫長琴決定假扮他們行事。
二人雇了一輛馬車行至觀外,卻發現遲鐘觀已經被封禁了,打聽後得知皇帝因求子順利特賞賜了一筆求子財,用來修繕道觀,工期之內閒雜人等都不能入內。
遲鐘觀因皇上求子而名聲大振,四界之內不少人千裡迢迢趕來,就是為了沾沾天子的喜氣。而修繕的告示不過在京翼中張貼,那些沒有得到消息的外鄉百姓不知的,也都已來了圍聚在外,猶豫是留是走。
“奇怪,偏偏此時修繕,其中必有隱情……”修靈則輕聲嘀咕。
公孫長琴深以為然,淺淺一笑,“是否有隱情,進去了便知。”
很快,遲鐘觀門外就上演了一出好戲。
一男子在觀門前耍起了無賴,哭天喊地說道:“我李煥千裡迢迢從斜陽郡趕來,隻為了給夫人求一子!可憐我夫人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卻體弱不扶,如今不過二十卻就要與君生離死彆!如今我夫婦二人隻求能夠香火延續,不斷我李家子嗣啊!”
眾人不由去看她的夫人,其夫人確實如其所言,兩道柳葉眉,雙目含秋水,一身柔弱不扶之姿態,用手絹捂著口鼻,不時咳嗽著。而那咳嗽的樣子,還如杜鵑一般淒美。
李煥不停地又說:“枉我李家富貴,家財萬貫,金銀無數,世代行商順風順水從未失利,可偏偏教我生不出兒子!若是能給我個兒子,教傾家蕩產我也甘願啊!”
他摸了兩把淚,又說:“如今明君當道,求仁得仁,求子得子,觀主功德無量,福報無窮!隻求觀主憐憫,天子開恩,成全我們的苦心啊!”
在外人看來,李煥哭得很慘,他的夫人哭得更慘,差點就要嘔出血來,不禁都很同情,紛紛一同在外哭求觀主天子開恩。
此時兩個小道奉命出來查探情況,不自覺地都多看了眼前的美婦幾眼,其中一人正色對李煥道:“既如此,我等進去通傳一聲,若觀主答應,就放爾等進來。”
公孫長情早就瞥見了二人細微的表情,暗暗對修靈則.w.說:“放心,他們一定會放我們進去。”
修靈則也發覺了二人恰才看她的神色有貪淫,暗中禦出風團跟隨,果然聽見了他們的私語。
“師兄以為這個,比起上次那個如何?”
“自是這個更美,可惜是個病秧子,否則說不定也能為我們生兒育女……”
“……”
修靈則震驚不已,下意識地拽緊了公孫長琴的胳膊。他低頭看她,微笑道:“不怕,有我。”
不多時,二人果然出來了,說觀主可憐李夫人命薄,已答應破例為他們求子,請李煥夫婦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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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中設有一壇,壇上供奉神位,並已擺好了供品、香花、美酒、水果和香蠟紙等一乾物品。
此時恰才接引的兩位小道,一個叫無為,一個叫有為,請李煥隨緣奉上香錢。
恰才既已開口自己如何富貴,公孫長琴自然不會吝嗇,掏出了一錠大如手掌,高有五指的小金山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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