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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連總督是忠心的”
“父親可還記得陶嬪”
田祭酒怎麼會忘“記得你是說”
“沒錯”田熾並不知陶嬪事件內中曲折,但楊芸釵對此事兒的大略分析,她可記得牢牢的“連總督能起這樣的心,縱然陶嬪已無東山再起的可能,然後宮妃嬪何止三千,隻要連家有心,父親覺得連家會再無機會”
“有機會”
“楊總督自以為借父親同連總督示好,便是自楊將軍倒下後的另一條坦途大道,可惜他要失算了搭上連總督這條船,並不會讓他楊家重振輝煌,而是連家被連根拔起之日,便是他不懷好意貪心不足的現報之日”
田熾憤憤而言,田祭酒聽得連連點頭之際,心裡亦萬分震撼,不禁問道“那熾姐兒覺得為父眼下該如何做才好”
田熾篤定道“靜觀其變”
田祭酒聞言,神色微沉,思緒在瞬間閃過幾許念頭,緩過神兒來直視田熾“熾姐兒,你這都是聽誰說的”
田熾心上一咯噔,她本就非有心計之輩,今夜能言善道說了這麼多,且字字句句在理,不過是由楊芸釵來拉攏她時的言語發揮,此刻被田祭酒這麼一追問,她即時被問得萬分心虛。
再是坐不住,仿若椅麵有萬千釘子在釘她,她唇瓣嚅囁了一小會兒,決定先跑為妙
“自是女兒自已說的父親慢用,女兒回院歇息了”田熾火速離座,三步並作兩小跑出書房。
看著嫡次女匆匆掀簾離開的背影,田祭酒許久未能回神兒,自歸府的煩惱經田熾這般一解,確實是沒了,然此時他卻又有了另一番擔憂。
殷掠空自夜十一派遣北女親自給她的字條中得到田熾此名諱,隨即順嘴也就向黃芪肖透露連二爺被殺案與田祭酒有關之後,縱然私交不錯,黃芪肖也立刻著手查起田祭酒。
田祭酒能任職國子監首官,不僅才學橫溢,亦是位通透之人,故當黃芪肖找上門,還是連二爺剛被殺的這個敏感時期,他即時聯想到了什麼,此也是他為何會終日煩惱到需嫡次女至他書房開解他的主要緣由。
然再次在這個敏感時期見到黃芪肖,卻非黃芪肖再次找上他,而是他主動找上黃芪肖。
忘返茶樓大堂四麵八方通透,任誰在街上走過,隻要一側臉一注眸,便能看到靠窗老位置上的黃芪肖,田祭酒把會麵的地點約在這兒,大有已身光明正大不必偷偷摸摸之意。
黃芪肖先到的忘返茶樓,此次沒有紅校尉跟著,亦無嬌徒跟著,他單身赴會,於田祭酒約在此地的坦蕩之意,確實讓他這些時日來查案過程中所遇阻礙的陰霾消減些許。
終歸是有交情的,他並不希望田祭酒真與連二爺之死有關,牽扯到連楊倆總督的渾水之中。
隻坐了小半刻鐘,田祭酒的身影便進入忘返茶樓,熟練地往左手邊轉,直往角落靠窗最末位置。
皆時朝廷命官,皆有公務在身,縱是約,也得是下衙之後。
恰是日暮,黃芪肖一下衙便直往忘返茶樓,田祭酒亦同,田祭酒一到一坐下,茶樓小二立刻將黃芪肖早囑咐的簡易膳食奉上。
黃芪肖拿起筷子“邊吃邊說吧”
田祭酒沒有客套,也拿起筷子“你大約略知我此行之意。”
“上回過府問過你,你答沒有,我信的。”黃芪肖夾了筷子紅燒肉,丟進嘴裡嚼了嚼,覺得味兒好,又夾了一筷子“但案子未結,不管我信不信,總得看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