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東廂,上南榻半靠著大迎枕,身上蓋著暖和的蜀裯,她一手撐著腦袋半闔著眼,另一手橫擱在身側的榻幾上,纖細如凝脂的手指輕輕地叩敲著。
發出細微的一聲又一聲的篤篤聲。
她的好日子是在十月二十,眼下月初,還來得及。
“難姑,告訴東角西奎,讓東氐西參過來,我有任務交給他們。”夜十一微掀眼簾,睫羽成扇,輕輕撫著眼睛上的白綾。
“是。”難姑應諾。
木家近時麻煩不斷,其應接不暇的疲累,身在漩渦中央的木大爺最深有體會。
前些時候他甚至險些一腳踏入自斷前程的陷阱之中,幸而皇後娘娘的人提醒得及時,把他臨門那一腳給拉回來。
那一拉,事後他一查,讓他明白過來一件事兒。
除了夜家之外,竟還有人不願他坐上太醫院首官之位
而那個人,彆說查出來,他是連半點兒邊邊也沒摸著。
後來他厚著臉皮在謝皇後跟前提了提,未想謝皇後早已著人查過,隻對他說了一句話“本宮也沒查出來,但有一點兒本宮可以肯定,那個人,隻怕是個硬茬。”
一句話將他澆了個透心涼。
有一就有二,避得過初一,他怕避不過十五啊。
但要他主動放棄院使之位,又絕無可能。
他木家站宮謝家已久,能不能坐上院使事關重大,非他一人之事,非他木家一家之事,而是早已與謝家、謝皇後、大皇子等利益掛勾。
非是如此,關健時刻,皇後娘娘也不會出手救他。
再者,東宮雖已定,太醫院內的醫官除卻未站營者,餘者誰不是卯足了勁兒為各自所站營的奪嫡豪門謀求利益。
表麵上看,院使之位僅他與安有魚角逐,實則餘下如站營寧家的邱太醫。
邱太醫明麵雖無動作,暗底誰知道會做些什麼,寧天官那老家夥老奸巨滑,滿打滿算,也指不定會指使邱太醫在此次院使之位競選當中偷偷做些什麼手腳。
安有魚前些日子出了一件醜事,險些丟了角逐院使之位的資格,雖最後娶了關太醫之女圓滿解決,但醜事出了便是出了,多少會對安有魚先時高潔無睱的聲名有了些許影響。
這些影響在關晴珊進了安家門後,漸漸沉了下來,卻也難保哪一日哪一個關頭,又會被翻出來算舊帳。
他若是沒在最後關頭被皇後娘娘拉的那一把,那他陷入的醜事較之安有魚先前出的醜事,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所付出的代價,那將是無法挽回的。
光那麼一想想,險雖已過,他後脖子仍感到涼嗖嗖的嚇人。
而兩番醜事下來,雖是一成一沒成,卻難掩其最大得益者,無外乎就是邱太醫,就是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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