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見地上的大乾屍被錘爆,濺出一大片黑血,眼皮跳了跳,沒想到這個大家夥的腦袋竟然這麼硬,但總算鬆了一口氣,還是大春兒硬。收回目光,福生看著兩個陣中仍在不斷撞擊冰牆的大乾屍,冰屑亂飛,牆壁震顫。福生又看了一眼山頂的方向,片刻之後,臉上猶豫的神色愈發明顯。
“福生!可以下山了!”大春兒朝山上的福生大喊道。
福生聽到喊聲,皺起眉頭。片刻之後,大春兒朝上山又喊了幾聲,見福生一直沒有動靜,快速跑到了福生身邊,大口地喘著粗氣。
“嘛呢?喊你聽不見?”大春兒氣喘籲籲地說道。
“聽見了,我想想。”福生說道。
“大哥,你瘋了吧?都這個時候了還想啥?趕緊下山啊,一會兒黃花菜都涼了!”大春兒瞪大眼睛,跟看傻子一樣看著福生,這種時候還特麼想啥。
福生再次看向大乾屍的地方,當看到地上的一大片殷紅時,兩個鼻子長出口氣,說道:“下山,下山,你先下!”
“我去你大爺的!”大春兒無語地向山下跑去。
福生見大春兒跑到山下,才身上泛起雷光,朝山下疾行而去。
福生行至山下之時,兩道玄冰陣上的冰牆裂紋密布,沒有了驚雷源源不斷地修複,片刻便轟然倒塌。兩個大乾屍走了出來,茫然四顧,似乎什麼都沒發現,發出了幾聲憤怒的吼聲,竟然緩緩退回了山頂。
“彆看了,福生,我剛才喊你半天,咋回事?”大春兒見福生臉上仍是糾結的表情,趕忙問道。
“你不覺得剛才我們可以出去嗎?”福生歎了口氣,看向大春兒紅腫的手掌。
“恩?對啊!”大春兒鬆開眉頭,又皺了起來,“你咋不早說?”
“等福天把傷養好吧。”福生說道。
“跟你說話真能氣死個人!”大春兒聽著福生驢唇不對狗嘴的話,胸中悶氣橫生。
三人後退了一段距離,為了以防萬一,福生布置了一道枯藤逢春陣,三人一蛇在陣中休整。
“福生,咱們為什麼剛才不出去?”丹純問道。
“嫂子,問他作甚,他就是個神經病!能出去還不出去,我那會把大乾屍的腦袋都打爆了,他跟沒事兒人一樣站那兒,叫也不答應!不知道腦子在琢磨啥,你說這是正常人能乾出來的事兒?!”大春兒頭枕雙手躺在地上,瞅了一眼福生。
福生瞄了一眼大春兒,實在是不知道這個家夥的腦袋裡麵裝的是什麼,長出口氣,說道:“之前我們去樊將軍那防守的時候,需要兩個陣法師才將大門守住。可我們進來都這麼多天了,樊將軍他們可能已經失守了。如果貿然出去,我們很可能會被羅巴國的士兵包圍。你覺得我們休整一下再出去好,還是現在出去被人家包餃子好?”
“啊?那我們怎麼辦?”丹純聽後,小臉兒上有些擔憂。
大春兒聞言臉色有些紅了,嚷嚷道:“你這歪理倒是一套一套的”。
“等福天傷好,看能不能把他們兩個帶出去。”福生說道。
“誰們兩個?你不會是說那兩個大乾屍吧?”大春兒驚訝地坐了起來,不知道剛才是不是聽錯了。
“如果樊將軍他們真的失守了,我們將大乾屍帶出去,趁機可以擾亂羅巴國的陣營,與三關和開山城的將士對其夾擊。有兩個大家夥助陣,羅巴國必退回關內,否則可能會全軍覆沒。如果樊將軍他們沒有失守,再把他們送回來。”福生說道。
“我們怎麼帶他們出去啊?會不會很危險?”丹純問道。
福生長出口氣,看向趴著不動的福天,說道:“等福天傷好。”
“是要等福天傷好,到時候你怎麼帶,手拉手?”大春兒出聲問道。
“你是不傻?”福生沒好氣地看了一眼大春兒。
“那你倒是說啊!怎麼有福天就能帶出去了?那可是兩個靈將級彆的大家夥!”大春兒哼道。
“我們三個最多隻能用陣法把他們困住。但是加上福天的話,可以把那兩個大家夥纏繞住,然後強行帶出密藏,懂了沒?”福生像看傻子一眼看著大春兒,這還要自己說出來嗎?
大春兒聞言跟見鬼一樣看著福生,感歎說道:“看來玄極宗的夥食挺好,還能補腦。”
“還有一種方法。”福生說道。
“還有方法?”大春兒叫了出來。
“等睡完一覺,我用同樣的方法將兩個大家夥困住,你出密藏看一眼,然後再進來。到時候我們就知道什麼情況了,其實結果都是一樣的。”福生說道。
大春兒聞言驚呆了,聽著還真不錯。
“嫂子,你以後可千萬千萬要小心這個家夥,憑這個牲口的心思,怕是到時把你賣了還在幫他數錢!”大春兒指著福生,看向丹純,好心地提醒道。
丹純笑著點點頭。
一覺之後,福生快速畫好兩座玄冰陣,臉色有些吃力地發動淬雷訣,再加琴心三疊的二疊,如法炮製,將兩個大家夥一一關在了玄冰陣之中。
大春兒快速地爬上山頂,然後快速從另一側跑了回來,然後福生跟著撤去陣法,退到了山下。
“福生,你猜怎麼著?真讓你蒙對了,現在密藏外麵已經全是羅巴國的大營了,一大片白色。”大春兒臉色凝重地說道,“我靠,你怎麼流這麼多汗?”
“密藏在他們大營裡?”福生抹了把額頭,“你試試布兩座陣,再加上施展兩個靈技,看還有沒有力氣跟我說話。”
“不是,他們在密藏的前麵,營寨基本紮在了開山城附近。我發現你是妖精啊!兩個陣法,兩個靈技?”大春兒說道。
“開山城附近?你看清楚了嗎?密藏後邊有沒有羅巴國的軍隊?我是你大爺!”福生問道。
“應該就是在開山城附近,後麵沒有吧?我大爺也是你大爺!”大春兒說道。
“應該,吧......你特瞄的出去乾嘛了?就知道往前看,後麵不知道?一眼?看也看不準,記也記不清?能不能一次性把話說清了,非要我一點點問?你是在這裡麵待傻了,還是腦子一直沒好使過?”福生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大春兒。
“大哥,過分了啊!後麵肯定沒有。”大春兒肯定地說道。
福生看了一眼福天的傷勢,在丹藥的作用下,傷口已經開始結疤了。
“他們在開山城附近紮營,這麼看來,開山城應該被攻破了。”福生輕吸一口涼氣,不知道這一戰會死多少人。
“你知道人家攻破開山城了還出去,出去不是找死?”大春兒說道。
“你把嘴閉上吧。”福生皺起眉頭,“照此推測,非加國那兩座大關前麵肯定也有羅巴國的軍隊把守,武田他們應該被切斷了回來的路,或許他們現在都不知道開山城丟了。”
“那我們就這麼出去不會有危險嗎?”丹純問道。
“危險肯定是有的,等晚上出去就好。”福生說道。
“這裡根本沒有白天晚上,你咋知道出去的時候是晚上?”大春兒說道。
“你能不能閉嘴,出去之前看了一眼不就好了?你腦子是不是被什麼東西給踢了?”福生此時很想再給丹純要兩粒讓大春兒半個時辰說不出來話的丹藥。
“再休息兩日,福天的傷應該就好得差不多了。這樣,出去之後,你和福天將兩個大家夥帶入開山城那麵的敵軍大營,趁其混亂之際,你找到其存放糧草的地方,就是糧倉聚集的地方,將其燒毀。然後你快速趕至天狼關那邊,通知守城將軍不可趁機發動進攻,因為那兩個大家夥他們對付不了。如果敵軍不撤,硬著頭皮駐守原地,你和福天埋伏到羅巴國出關的道路上,切斷對方的糧草,切記不可糾纏,不斷搞點破壞就行,讓他們糧草運行不暢。如果敵軍撤退,你們就來非加國這邊找我彙合!我去非加國那邊兒看看,看能不能想辦法通知或幫助武田他們回來。”福生想了一會兒說道。
“那我乾嘛?”丹純問道。
“引入敵軍大營?什麼叫我和福天將兩個大家夥引入他們的陣營?那裡麵多少人你知道嗎?我倆進去還能出來嗎?你羅裡吧嗦一大堆誰能聽得懂?這個時候還說這麼一大堆話,你腦子裡麵一點水也沒有?你就說你是不是妖精吧?”大春兒聽得頭都大了。
“丹純可以跟我一同前去,也可以留下來,”福生跟丹純說完,嫌棄地看向大春兒,“要麼你去非加國那邊兒,我和福天把兩個大家夥引進去。兵分兩路,這是最快破敵的方法!你挑吧!”
“我去還不行嘛,你看你說兩句就急!老子聽懂了好不!”大春兒嘿嘿笑了起來。
“我跟你一起去非加國!”丹純說道。
兩日過後,福生再次畫陣控住兩個大家夥,由大春兒出去查看外麵的時間情況。
“好了,外麵天已經黑下來了!”大春兒跑了數趟之後,終於等到天黑。
福生聞言手持驚雷點在第一處玄冰陣之上,大陣瞬間化為了滿天精神光點。
“嘶~”
早早等在一旁的福天不等福生發出命令,十分默契地快速上前,蛇頭遊過大乾屍開始打圈,粗壯的蛇身快速纏繞住第一個大乾屍。脫離玄冰陣控製的大乾屍,快速被福天纏繞,但其雙手和嘴巴則在福生身上留下了一塊接一塊的印記,瞬間鮮紅如泉湧,從地麵上流了出來。福生忍住疼痛,快速遊向第二座大陣,然後向福生發出嘶鳴聲。
福生見狀快速撤去第二座玄冰陣,手持長劍快速跟了上去,以防不測。
“嘶~”
福天如法炮製用巨大的蛇身吃力地纏繞住兩個大乾屍,快速朝著光幕遊去,一邊遊動一邊發出短而急促的嘶鳴聲,粗壯的蛇身瞬間被大乾屍用雙手和嘴巴造成了數道傷勢,鮮血流了一地,粗壯的蛇身不斷地來回蜷縮,看上去有些淒慘。
“吼~”
兩個大乾屍好像明白了這幾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想乾什麼,發出憤怒的嘶吼聲,開始奮力地在福天身上拉扯下口,鮮血飆升,嘶鳴聲更甚。
“福天,快!”福生見狀趕忙喊了一聲。
“嘶~”
福天纏繞住兩個大乾屍快速遊出了光幕,大春兒緊隨其後,福生拉著丹純的手走在最後。
出來之後,福生深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看著大春而和福天快速朝著遠處羅巴國的大營行去,轉過頭看向非加國的大關方向,握了一下丹純的手,說道:“走!”
大春兒率先抵達羅巴國的大營,身影一躍,快速將看守大營後麵大門的士兵快速擊倒,朝忍住不發出聲音的福天招了招手。福天直接撞到大門,帶著兩個快發狂的大乾屍向敵軍大營最中心的地方衝去,鮮紅灑落了一地。大春兒則站在大門頂部,尋找地方大營糧草的位置。
“那是什麼?”一個士兵看著不遠處兩個大紅燈籠一閃一閃的,直至接著火光看清楚對方身上的花紋,然後眼睛瞬間瞪圓,驚慌高喊,“蛇,是巨蛇!來人啊!”
福天的巨大的身影很快便被發現,對方軍營中快速響起了士兵驚慌的叫喊聲,各處營帳中正在休息的士兵和山上人,慌忙穿好衣服,朝著外麵趕去。
“嘶~”
福天見已經驚動了對方,終於發出了一聲忍受已久的嘶鳴聲,硬生生地承受兩個大家夥和不少士兵對自己的攻擊,快速將兩個大家夥帶到了羅巴國軍營較為集中的位置,然後鬆開纏繞的蛇身,瘋狂地朝著軍帳外麵遊去。
“好一條大蛇,來了就彆想走了!”不少山上人看到福天巨大的蛇身露出驚訝的目光,以為是普通的蛇怪,快速朝其包圍了上去。
“那兩個是什麼人?”
“喂,跟你們說話呢!”
“直接砍了!”
不少士兵見大蛇將兩個高大的人影放了下來,各自手持兵器圍了上去。見兩人說話不應聲,快速揮舞長矛和大刀砍了上去。
“鏘~鏘~”
沒想到的是,武器打在其身上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而且還擊出了火花,手心傳來的麻勁讓人不由瞪大雙眼。眾人羅巴國的士兵這才驚訝出聲,將其團團圍住,不斷對其周身發動進攻。
“吼~”
原本因為撕咬福天吞下不少血液的大乾屍有些麻痹,被這群士兵撓癢癢般的攻擊給打醒了,發出了兩聲野獸般的怒吼之聲。身影如鬼魅一般快速衝進了羅巴國團團圍住的士兵之中。
“啊~”
“快去喊那些山上人!”
“快去稟報將軍!”
“跑啊!”
......
兩個大乾屍快速在羅巴國的士兵中肆無忌憚地穿插,每過一處,皆是爆起一團團血霧,一隻隻手臂亂飛,一顆顆腦袋落下,看上去有些滲人,瞬間羅巴國的士兵便陣亡了一大片。
羅巴國的將軍快速趕至此處,當看到士兵們被兩個大家夥殺人如飲水一般無情屠戮時,有些慌了神,暗罵一聲亞希狗打不過就搞偷襲,趕忙將山上人召集了過來,一同對付這兩人。
福天沒遊走多長距離便被一群山上人追了上來,當即盤踞住蛇身,不去管身上的傷勢,快速吞吐蛇信,仿佛是想要撒一下剛才受的氣,不待這群人有所動作,直接一頭將前麵一人撞得口吐鮮血倒飛了起來。
“一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