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念純,你教的好弟子!”台下的念清挑起眉頭看著念純。
念純胡亂抹了一把胡子,笑而不語。
台上的鮑雪聽著台下弟子的哄笑聲,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緊閉,張開小嘴開始嚎啕大哭,淚如雨下。福生尷尬地撓撓頭,突然向一個方向轉過頭,然後就看到了念清要吃人的目光,福生喉嚨滾動了一下,趕忙小聲哄著鮑雪,可福生哪裡會哄人,說得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鮑雪哭得不管不顧,任憑福生在一旁花言巧語,小嘴裡隻出哭聲,眼淚啪嗒啪嗒落地有聲。
福生這下真無語了,走也不是,留下又不知道從哪兒下手。
“兔崽子,還不回去準備下午的比賽!”念純看福生跟個傻子似的站在台上,恨鐵不成鋼地起身喊了一聲。
福生聞言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再次安慰了鮑雪幾句後,這才一溜煙兒溜出了競技場。
午時一刻,玄極宗瀑布旁。
“處子師姐,潘擎蒼的陣法怎麼樣?”福生問道。
“還行吧,感覺,倒不是太厲害,不過應對起來比較費事。”趙處子想了一下說道。
“你是沒碰到鮑雪的那個陣,那才叫費事!我當時被搞得好幾次想撞牆。”福生撇了撇嘴。
“不過我總感覺潘擎蒼布的陣是經過計算的,好像算好了我要破陣的時間,所以才布置這樣一道陣法。”趙處子說著蹙起了眉頭。
“這也能計算?”福生聞言目瞪口呆,看向念純,這還是人嗎?
“潘擎蒼的天賦確實可怕,此人還在外門的時候就表現出了卓越的精神天賦,一入內門便被玄山收了過去,想必在玄山那進步飛快,是個勁敵。”念純說道。
“沒了?”福生問道。
“你還想知道什麼?讓我給你說出他下午要布的陣法?”念純瞪了福生一眼。
“切!你上午不還說鮑雪天賦異稟嗎?”福生聞言說道。
“鮑雪天賦確實是好,你看跟誰比。鮑雪如果隻是天賦好的話,那潘擎蒼可以劃到天才這一行列。人家天賦好,又肯努力,你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念純盯著福生,似乎有話沒說完。
福生聞言眯起眼,念純都沒這麼說過自己,看來這個潘擎蒼確實有其過人之處。
“天賦固然重要,還要看後麵人的堅持和選擇,不然隻看天賦,低的人就不用活了。”念純見福生慎重起來,笑出了聲,“莫要以為老夫在開玩笑。”
“不過我拿得出手的困陣也就夢魘陣了,其餘的都是殺陣。”福生攤了攤手,自己好像有些後備不足,碰到這樣的高手,已經沒有拿得出手的陣法了。
“上午我布的就是夢魘陣,他破得應該很快。”趙處子說道。
“對付這種高手,一般的殺陣和困陣已經對其造成不了多大的困擾,隻能拖延時間。”念純摸了把胡子說道。
聽到念純這樣誇潘擎蒼,趙處子小臉兒上有些不樂意,有這麼當著自家人麵誇彆人的嗎?
福生聞言撓了撓嘴巴下麵,難道隻能跟這個男人比誰更快了嗎?
“他隻是靈兵的實力,如果讓我二選一的話,殺陣更好一些。”趙處子說道。
福生聞言搖搖頭,說道:“困陣更合適,不過單純的困陣是不行的。”
“什麼叫單純的困陣?”趙處子聞言不解。
“他是說要用複雜一些的困陣。”念純笑道。
“需要一點兒彆的東西,如果單純的困陣隻是一層窗戶紙的話,需要多幾層才行。”福生說著看向念純,給了念純一個你懂得的眼神兒。
念純聞言大笑出聲,起身走向屋外,開始畫陣。
“什麼意思?”趙處子仍是滿臉不解。
福生伸出食指揉了揉鼻子,說道:“一般的困陣可能隻要想明白其中的原理就會找到陣眼,我想做的是就算他想明白了其中的原理,也不會讓他找到所謂的陣眼,讓他陷入迷茫,甚至會懷疑自己。”
趙處子聽得雲裡霧裡,兩個大眼睛忽閃了幾下,一臉茫然。
“你隻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念純畫好陣後,長出了一口氣。
福生應了一聲,徑直走向陣中。
趙處子疑惑地看向念純。
“其實福生的意思比較簡單,他想布置一道誤導對手的陣法,讓其誤以為找到了大陣的運轉軌跡,進而找到陣眼,實則是讓其聰明反被聰明誤而已。”念純說道。
趙處子聞言有點兒明白了,看著眼前的陣法,說道:“這道陣就是?”
念純點點頭,負起雙手,眼睛盯著簡竹陣中的福生,麵色嚴肅了一些。
福生抬起左手輕輕地摩挲著冰涼的竹子,自己剛才已經試過好幾根竹子了,無論從軀乾還是枝葉,依舊和以前一樣,精神力無一例外都被彈了回來,根本沒有絲毫辦法可以將精神力滲入進去。
福生看著翠綠的竹子,大腦飛速運轉,半響過後沒有找到絲毫可以破局的方法,不由低下了腦袋,目光瞥了一眼埋入土中的竹子,難道大陣藏在竹子的根裡,既然上麵不行,那埋在土裡的說不定可以,這片竹林難道是竹根縱橫交錯編織成的?
福生俯下身,運轉靈力包裹住手掌,開始沿著竹子入土的地方小心挖掘。
一節,兩節,隨著福生緩緩刨開竹子周身的土壤,竹子網狀的根部緩緩映入的眼簾。福生把竹子周身的土全部挖開之後,果然看到了竹子錯綜交錯連接的網狀根部。
福生坐在地上,搖頭笑了笑。陣外的念純,跟著笑了笑。
福生腦中的精神匣子疾速抖動,精神力快速向竹子網狀的根部滲入,果然,精神力沒有絲毫阻礙地穿入了進去。福生緩緩閉上眼,精神力順著竹子網狀的根本開始向四周擴散。
兩盞茶的時間過後,福生微微上揚的嘴角凝固了,因為他發現這片竹林的根部龐大的無邊無際,饒是自己耗費了許多精神力順著網狀的根部四處探索,但這片縱橫交錯的根部根本沒有儘頭,自己的精神力遠遠不夠覆蓋整座竹根組成的大陣,好像這些竹根是故意讓自己把精神力耗費在上麵似的。在自己短時間內窺得的大陣運轉軌跡之中有幾處細小的地方或者說細枝末節的地方有些不太對勁,,雖然說不上來具體什麼地方不對勁,但福生總感覺這幾處看著不太順暢,大陣好像應該可以布置得更好或者說,更流暢一些,但大陣能正常運轉,至少說明細枝末節的地方並沒有什麼大問題。
半個時辰過後,福生撤去精神力,麵無表情地站了起來,看著竹子下麵的網狀根部,眉頭皺到了一起,明明可以順著這些竹根找到大陣的運轉所在,但這片竹林的網狀根部組織大的實在是嚇人,短時間內根本無法窺得全部,按照自己的推測,就算給自己一個月的時間也不一定能找到其中心所在,甚至自己會被玩兒死。
“陣眼不應該在竹子的根部裡嗎?”趙處子看著陣中的福生沒有找到陣眼,很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