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溫情過後,福生拿著小本本再次來到玄極宗瀑布旁。
“閒一天就難受?”念純停下手中改陣的筆,看著福生又出現眼前,十分頭疼,“你就不能自己玩會兒,非要拉著彆人一起跟你受罪?”
福生聞言尷尬一笑,好像在玄極宗的日子一直沒少麻煩念純,趕忙伸出手,一個玉瓶突然出現。
念純挑了下眉毛。
“念清丹,一瓶。”福生俯身放到念純的桌上,嘿嘿一笑。
念純見狀抹了把嘴和下巴,看向福生,說道:“小子,這要是讓人看見可就說不清了。”
“哎呀,我那瓶丹藥去哪兒了?本來是打算送人的,這丟了可如何是好?”福生轉過身四處打量,再轉回身時,玉瓶已經消失了。
“咳,今天繼續講五行。”念純麵不改色地收起陣圖,“之前講的記住了?”
福生點點頭,又搖搖頭。
“沒事兒,後麵有時間慢慢記。今天講一下五行的位置關係,東方木,西方金,北方水,南方火,中間土。東方木的緣由是,東方是太陽升起的地方,太陽日複一日從東方升起,植物易生發,早受陽光熱能,植被茂盛,代表的是生機......”
福生拿出小本本趕緊跟上念純的節奏開始記,雖然還不清楚念純跟自己講這一大堆看似跟陣法毫不著邊的東西乾嘛,但好像是在講一些事物的根本,隻有掌握了這些根本,才能學起來心有餘力。
“五行的位置不僅限於自然的方位,更可以於天乾地支相互對應。甲乙木,丙丁火......寅卯木,巳午火......”
福生剛開始還能勉強接受,越聽到後麵越頭大,整個腦袋“嗡嗡”的,感覺念純講的東西已經超出了自己腦袋能理解的範疇。
午時,念純看著臉色跟霜打的茄子一般的福生,好像是看到了什麼開心事兒,笑出了聲。
福生聽的腦中七暈八素,跟一大團漿糊一樣,聽到笑聲,有些無力地看了念純一眼,此時真的一點爭吵的力氣都沒了,這東西根本就不是人學的,簡直就是天文,哪個好人會學這些東西。
“念純殿主,這些東西真是人能學成的?”福生趴在桌上問道。
“兔崽子,說誰不是人呢?這些東西揭示萬物衍生之本,相互聯係又有區彆,隻有掌握了這些萬物相生相克的道理,陣法一道才算初窺門徑。你現在學確實是早了些,但一個合格的高級陣法師,這隻是最基礎的,也是最重要的。”念純倒了杯茶,吹了兩下,押了一口。
福生聞言有些不死心地問道:“您是怎麼學會的?”
“你以為老夫這麼大年紀是怎麼過來的?這才哪到哪兒,五行算是三大類裡麵最簡單的,星象和八卦才是主菜。”念純樂嗬嗬地看著福生,好像好久沒看到這個兔崽子吃癟了,得好好欣賞一下。
福生聞言直接把頭埋進胳膊中,這會是真的有些想不開了。
“其實高級陣法師的存在都是鳳毛麟角,這些看似玄奧的東西是我們一生都在去追尋和理解的。學起來是頗為不易,不簡單是幾日,幾年就能了然於胸的。一旦開悟,那將是曠古爍今的存在。三大類裡麵能熟悉一類就算不錯了。”念純見福生趴了半響沒動靜,還是出言寬慰了一下。
福生抬起頭,欲哭無淚地問道:“這麼難?”
“當然!精神一道與靈力一道本就殊途殊歸。靈力隻是單純地吸收和儲存即可,精神力則要難上加難,特彆是陣法一途,越往後麵走越需要對自然的感悟,對萬事萬物的敬畏和好奇,這裡麵不是簡單學點東西就能往前走的,需要堅韌不拔的毅力和堅定不搖的信心,所以迄今為止,從未出現過高級小成陣法師,都止步於高級初期。陣法一道在精神分支中,屬於斷頭路的存在,不單單是靠天賦和努力就可以平步青雲。”念純看著福生年輕執拗的臉龐,突然覺得自己說得有點多了。
福生震驚地問道:“高級小成一個都沒有?”
念純點點頭,繼續說道:“從邁入陣法師這道門開始,陣法師們追求的都是永無止境,悟道一途,與萬物相生,與天地共鳴,不單單隻是實力地提升,那隻會落了下乘,止步不前,越到後麵越難再進一步。與修煉靈力一般,所以山上人很少過問山下事,也沒有精力去看,自顧不暇。”
福生聞言坐直身體,突然對山上兩個字多了些敬畏,自己以往理解的還是太淺了。
“兔崽子,這下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念純笑道。
福生點點頭,細細打量了念純一番。
午時,福生正在小食堂與趙脫兔幾人吃飯,旁邊兒的幾人正麵色激動地議論著什麼。
“最近南山鎮要有密藏現世了,聽說是三級密藏。”
“切,不會是宗裡又再搞幺蛾子吧?上次搞了那麼一出,整個人現在都不好。”
“成蝶樓之前發布了相關的探查任務,不像是假的。”
“三級密藏,那要比之前宗裡的那個還要凶險吧?”
......
趙脫兔豎起耳朵聽了半天,然後一臉興奮地看向福生和趙處子。
“你還打算去?”福生見趙脫兔激動的樣子,十分無語,本以為上次的三級密藏足以震懾眾人,沒想到聽到有三級密藏現世後,這個家夥竟然還這麼興奮。
“你去我就去。”趙脫兔把剛才搶過來的雞腿兒夾給了福生。
福生看著碗裡被咬了一口的雞腿兒,有些不知所措。
“姐,你去不?密藏可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的,他們說是三級密藏!”趙脫兔又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到趙處子盤裡。
“不去。”趙處子把肉夾回趙脫兔盤裡。
“去嘛去嘛!這次錯過了,下次可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碰上了,你真忍心看著嘴邊的肉飛走?”趙脫兔把肉夾了回去。
“我是說你不許去,靈尉中期都沒到,去了就是送死。”趙處子夾起肉放進了嘴裡。
“我就進去看看,一切聽你指揮還不行嘛。”趙脫兔又給趙處子加了一塊魚肉。
“不行。”趙處子夾起魚肉放到嘴裡,小口咀嚼。
“姐,我的好姐姐!”趙處子又加了一塊肉,趕忙上前給趙處子揉肩捶背。
福生看著趙脫兔的撒嬌有些不忍直視,嘴中的飯差點噴出來。
趙處子被趙脫兔晃得有些不耐煩了,直接把筷子重重一摔,目光清冷地看向趙脫兔。趙脫兔見狀抿起小嘴兒,開始朝趙處子忽閃大眼睛。
“不行就是不行!”趙處子伸出手掐了掐趙脫兔的臉蛋兒。
福生在一旁看著一對雙胞胎爭執不下,樂嗬嗬地吃著飯,看到趙脫兔目光看來,笑容頓時僵住,趕忙把碗中的米飯扒拉完,起身向外麵小跑。
“畜生,你再跑!”
福生眼看就要跑出食堂的大門兒了,一道極具穿透力的聲音響徹食堂,福生被趙脫兔這一嗓子直接停在了原地。整個食堂瞬間安靜了,眾多弟子停下手上和嘴上的動作,紛紛看了過來。
福生尷尬地轉過身,不等說話,一隻耳朵就被揪住了。
“脫兔師姐,這麼多人呢,給點麵子呐!”福生看著眾人幸災樂禍地看著自己,老臉登時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