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看向丹青,似乎在問,不是應該早就準備好嗎?
丹青看了一眼福生,似乎在說,不是該你準備嗎?
“得。”福生轉身向屋外走去。
晚上睡覺時,福生揉了揉額頭,這已經不知道是丹純第幾次從被窩中爬起來去喂食那個餓了就胡亂叫的小東西了。
“你把那些食物放它旁邊吧,它餓了自己知道吃。”福生說道。
“也行。”丹純覺得福生說的有道理,把食物放到了小丹頂鶴一旁。
翌日,福生還沒睡醒就聽到一陣輕輕的啜泣聲。
掀開被子,福生趕忙爬了起來,看到丹純雙手捧著小丹頂鶴正在掉眼淚,趕忙問道:“怎麼了?”
“它好像被撐死了?”丹純大聲哭了起來。
福生聞言震驚地看著丹純手中的小東西肚子明顯地鼓了一些,說道:“不會吧,靈獸這麼脆弱?”
“我剛才叫了它半天,它一點動靜...也...沒...有......哇啦~”丹純說著說著就看到手中的小丹頂鶴翻轉了下身子好像繼續沉睡。丹純見狀瞬間停止了哭泣,趕忙把小丹頂鶴放到給它準備的小窩中。
“呼~”
福生長出口氣,不知道這是哪一出。
在接下來的10天內,福生仿佛經曆了地獄一般,這個小祖宗每天從早到晚都會無規律地折騰,而且一般都是晚上折騰,白天睡覺,而且每隔一會兒就要喂食。
看著丹純樂此不疲的樣子,福生有種想把這個小東西放生的衝動。
10天之後,這個小東西總算學會了獨自進食和走路,福生總算能睡個安穩覺了,但它的食量幾乎是成倍增長,每天進食至少八次,體重開始飆升,身形快速增大,除了吃就是拉,整個屋裡都是它的味道。
再次被吵醒的福生眼角有些抽搐地看著這個小東西,怎麼就這麼調皮,比福天難伺候多了,這一般人還真養不起。看著丹純有些疲憊但依舊興奮地小臉兒,福生真的想把這個東西放生了。
“福生,咱們給它起個名字吧?”丹純笑著說道。
“你起吧。”福生躺在床上疲憊地說道,雖然這個東西不是自己在養,但真替丹純感覺心累。
“你說讓它姓丹還是姓福好?”丹純問道。
福生翻了白眼兒,說道:“都行。”
“怎麼能都行呢?你想讓它姓什麼?你給起個名字吧。”丹純看向不斷拿頭撞床的福生,一臉不解。
“你起吧,我真的都行。”福生此時想哭了。
“叫他福壽怎麼樣?有點俗,要不叫他福蔭吧?好像也不太好,要不叫他丹慧......”
福生真心想哭了,最後經過一致決定,小丹頂鶴的名字叫做福佑。
兩個月過去之後,大春兒順利突破至靈將,小丹頂鶴初羽長成,身形長大了十倍左右,已經能適當地飛翔了。
“福生,這就要走了?”丹純問道,本來還想等福佑成年之後再走。
“你要不先留在宗內,這樣安全一些,我也放心。福佑長大還需要一些時間,萬一路上有人起歹心,怕是不好應對。”福生說道。
丹純聞言猶豫起來,自己倒沒什麼,萬一福佑真有什麼不測,自己真要悔恨。
“真的,丹純,我也不想讓你涉險。到時候我怕顧不過來,萬一出什麼事兒,我真會後悔一輩子。你聽我的,就先留在宗內,把福佑養好,完事後我馬上就回來找你。”福生見丹純露出猶豫,趕忙說道。
“嗝~嗝~”
福生聞言眨了眨眼。
“福佑說什麼?”丹純問道。
“它說它可以保護你。”福生黑著臉說道。
“福佑真好,還知道保護我。”丹純摸了摸福佑額頭的金色肉冠。
“嗝~嗝~”
福生聞言轉過了臉。
“福佑說什麼了?”丹純趕忙問道。
“它說它帶你可以飛到天上,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福生瞥了一眼跟自己肚子差不多的小玩意兒說道。
“福佑,你快些長大,等你長大了,我才能帶你出去,外麵壞人太多了。”丹純拿出一條魚乾。
福佑直接一口叼進嘴裡,朝著丹純彎腰行禮,發出愉悅的叫聲。
福生聞言鬆了口氣,這個小東西關鍵的時候幫了自己一把,看來丹純應該要留下了。
“要不我去,讓福佑留下?”丹純說道。
不待福生回話,一旁的福佑趕忙發出鳴叫聲。
“它說它會一直在你身邊,你去哪兒它就去哪兒。”福生笑道。
在寒露這一天,天色還未亮,福生和大春兒早早出發,準備趕往京城。天亮之後,一道倩影疾馳而來。
“脫兔師姐。”福生詫異道。
“畜生,我跟你一起去。”趙脫兔一把拉起福生的手。
“不用,我自己能行。”福生說道。
“我跟你一起去,也能多個幫手。”趙脫兔說道。
“脫兔師姐,真不用,我要是需要人手肯定會第一個找你的。”福生有些感動地說道。
“我跟你去吧,就當逛逛京城。”趙脫兔拉著福生的手就往山下走。
“脫兔師姐,真不用,你相信我!京城那種地方,水太深了。”福生趕忙拉住趙脫兔。
“我不會拖累你的!”趙脫兔轉過頭。
福生看著趙脫兔的眼睛,抿了下嘴,說道:“脫兔師姐我不是這個意思,這次去京城非同以往,太過凶險,好意我心領了。”
大春兒看著二人你推我趕,嘖嘖出聲,自己怎麼就沒碰到一個這樣的,不然早就以身相許了。
“脫兔師姐,你去了真會給我添加不必要的麻煩。真打起來,我還要分神照顧你,你現在實力太弱,根本幫不上我什麼忙,你還是回去吧......”福生見趙脫兔怎麼勸說都有些無動於衷,無奈之下隻得把心一橫。
趙脫兔聞言瞬間紅起眼眶,說道:“我就知道你嫌棄我沒用!我就想幫幫你,我有什麼錯?”說著便癟起嘴大聲哭了起來。
“大哥,能不能行了?”大春兒實在聽不下去了。
福生無語低頭,握起拳頭做了幾個打鼓的動作,好像在恨自己不成鋼。
“嗝~”
此時天空傳來一聲丹頂鶴的鳴叫聲,三人抬起頭,隻見趙陽乘坐一頭大型丹頂鶴快速落了下來。
趙脫兔趕忙跑到福生身後。
福生和大春兒趕忙行禮。
“跟我回去。”趙陽跳了下來。
“我不!”趙脫兔說道。
“福生此去是報仇,你如果去了就等同玄極宗向皇室開戰,你知道這會帶來多大的影響嗎?”趙陽有些大聲地說道。
“你不就擔心你的玄極宗嗎?我脫離宗派還不行嗎?從現在起,我不再是玄極宗的弟子了,我不回去!”趙脫兔哭著說道。
趙陽聞言皺起眉頭,說道:“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我平時就是這麼教育你的?想脫離就脫離......”
“嘭~”
突然一道悶哼聲想起,福生抱住暈過去的趙脫兔,抱拳說道:“麻煩趙陽宗主了。”
趙陽接過趙脫兔,看向福生,歎了口氣,說道:“就在前兩日,梅殊回了梅花宗,段尚武回了京城,青雲也下山遊曆去了,你最好明白這是怎麼回事。”說完便抱著趙脫兔跳到大型丹頂鶴背上,然後朝著福生輕聲說道,“小心。”
福生突然有些感動,朝著趙陽行禮再行禮。
趙陽拍了拍大型丹頂鶴,丹頂鶴發出鳴叫聲,彎腰朝著福生行了一禮,然後拍打著翅膀朝著玄極宗飛去。
福生看著丹頂鶴消失在視野,深吸口氣,轉過身。
“福生,你小子可以啊,能讓玄極宗的副宗主如此看重,還有美人兒投懷送抱,真是死了都值了。怪不得彆人不是叫你畜生就是喊你牲口......”大春兒感歎道。
“不會說話就閉嘴。”福生沒好氣地說道。
“話說你之前寫給龍象宗的信說什麼了?”大春兒有些好奇地問道,在二人下山之前,福生曾寫了一封信給龍象宗。
“到時候就知道了。”福生看向前方,呼吸粗重,雙拳緊握。
一切都有些平淡,而又洶湧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