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淵少有的露出無奈的神情:“說的淡然,你除了能提劍,身體素質已經不如凡人。”
裴玄陵不以為意,插科打諢的略過這個話題:“沒事,至少我還活著,大家都還活著,這就足夠了。”
見他這般看輕這件事,寒淵無話可說,他的提醒點到為止,至於聽不聽在於旁人。
約莫過了半個月,裴玄陵能下床行走時,他才知道當初寒淵跟他說的話具體是什麼意思。
在他走出房門的一刹那,撲麵而來的冷風就讓他打了個哆嗦,加之周身酸軟無力,走幾步就氣喘籲籲,風吹就咳嗽不止,妥妥的就是個病秧子。
果不其然,不聽老人言吃虧不花錢。
今日他準備去前堂看看,這幾天他抱病修養,白露司幾個人商討事務都很自然的跳過了他,嘴邊不離的一句就是你要好好養病,彆起來瞎折騰自己。
這理由讓他是有氣又無奈,他隻是沒了修為後變得柔弱而已又不是缺胳膊少腿,不能下床走路了,一個兩個看他那眼神差點就要堪比保護神獸了。
既然他們不讓他走動,哼,他就不可以悄悄咪咪的走嗎?傻子才會乖乖躺床上長蘑菇。
可惜,他兩隻腳才踏出院門,迎麵就和寒淵撞了個正著。
“額……那個,我隻是想走走而已……沒想亂跑。”
說完,裴玄陵有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子,他這話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本以為會被寒淵那冰冷的目光盯得後背發毛,然後被三申五令的訓斥一番,豈料寒淵注視他片刻,歎氣道:“我知道你待不住,既然你想聽,那就跟我來吧。”
“欸?”
竟然沒被訓斥。
他立即抬腳跟上寒淵,不出一刻兩人就來到了前堂。
今日的前堂當真不是一般的熱鬨,司瑉、吳銘、司洵和一個女子都坐在堂內。
看到吳銘被釋放站在這裡,裴玄陵下意識的想召出浮霜,卻被寒淵按住手,示意他無妨。他這才把手放下,但警惕心絲毫未減。
“你怎麼會在這裡!?”
吳銘目光淡然的看他,似乎對這個燃燒魂魄的人映像頗深,語氣也沒之前那麼鋒利:“你們費儘心思的把我生擒回來,不就是想從我這裡知道更多的東西,難道我不該站在這裡嗎?”
“再說了,我就算是站在這裡又能構成什麼威脅,要是有什麼小動作,你旁邊那位祖宗先要了我的命,我還想長命百歲,不想找死。”
不愧是一國之師,說話都是滴水不漏,讓他找不到一點反駁的地方。
裴玄陵恨恨咬牙,冷哼著扭過頭不再看吳銘,反而看向這殿中唯一的女子:“這位是?”
司洵解釋道:“哦,忘了介紹了,這是我的姑母,雲昭大長公主。”
雲昭大長公主,先帝和司瑉的姐姐,是個巾幗不讓須眉沙場女子,當年邊疆動亂能穩住,也是多虧了這位大長公主。她是元啟唯一一個掛了戰將又掛了公主封號在身的女子,是女子打破不如男的一把重錘,讓多數女子拜托了繁瑣的禁錮,是多數女子羨慕的對象。
裴玄陵衝大長公主行禮:“見過殿下,初次見麵失禮了。”
雲昭大長公主立即示意他免禮,道:“裴小郎君不必行禮,本宮常年在軍營,不在乎這些禮數,你們待我如常便好。”
一旁的司瑉用抱怨的語氣道:“阿姐,你和我們相處時可不是這麼說的,怎麼到他們這裡就有例外了?”
大長公主一個鋒利的眼神遞過去,司瑉做了一個把嘴巴拉上的動作,默默地扭過頭表示自己多嘴了,姐你繼續。
見到自家皇叔這副老鼠見了貓的樣子,司洵打心眼的想笑,但礙於帝王應穩重成熟,生生給憋了回去。
“這次請姑母來,相必方才我們談的事姑母也聽到了,不知姑母有何看法?”
大長公主長長歎出口氣,沉聲道:“非是局中人啊,我沒什麼意見給你們,你們有什麼要問的就問吧,我儘量回答你們。”
幾人相互對視,從彼此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
裴玄陵往寒淵身邊挪了挪,低聲問道:“大長公主是你讓子青請來的?”
寒淵點頭:“是。”
他在去國師府前就給了魏子青一個任務,那就是查清高蘭的底細,魏子青借著陳珀給的一條線,順著就找到了大長公主。
大長公主和當今太後高蘭是閨中密友,年少時感情就非比尋常,直到如今依舊還有密切的來往,想要了解高蘭,大長公主是最好的突破口。
裴玄陵疑惑:“陳珀給的線?陳珀不是出身東博陳家麼,我記得他和皇室的人沒直接的聯係吧?”
不知是不是他們說話的聲音大了些,那邊的大長公主和陳珀同時看了過來。
陳珀不露山水的笑道:“的確沒有直接聯係,但又沒說不能有間接聯係。”
看他笑的神秘兮兮的,裴玄陵好奇心躍上新高度。
正巧,同樣看向他們的大長公主解答了他的疑惑:“陳珀出身東博陳家是不錯,但他的生母秦氏和霓凰郡主是閨中密友,陳家滅門後陳珀被霓凰郡主收養,陳珀是霓凰的養子,母子情深。霓凰郡主又和我從小一起長大,陳珀讓霓凰郡主出麵請我,憑借多年交情我又怎能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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