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於在涉及軍政事務的時候,這些實授都督的份量,足可以抵得上七卿。
彆的不說,對於中高階將領的選用,一旦會推,除了九卿之外,有資格參與的,隻有實授的都督和都督同知。
李賢的這句話,不亞於在文臣當中提議,要一次性選授三個六部尚書級彆的大員。
這對於文臣們來說,豈有同意之理?
因此這次文臣一脈,一出手就是兩個九卿級彆的人物,陳鎰指責李賢破壞廷推的規矩,搞突然襲擊,俞士悅更是直指李賢此舉,是在搶奪京營提名之權。
要知道,京營提督大臣,隻是差遣,並非官職。
這次廷推,雖然是廷推京營提督大臣,但是實際上廷推的是五軍都督府的都督,畢竟朝廷慣例,隻有加五軍都督府的都督銜,才能提督京營。
之所以要把京營提督大臣放到廷推上來,無非就是因為,如今的京城當中,沒有一個實授的都督。
如今李賢開口,一下子就要推舉三個,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朝臣們都下意識的認定,他就是在借此機會從兵部手裡奪回提名權。
畢竟,隻要有了實授的都督,那麼兵部就沒有理由再另外廷推什麼提督大臣。
對於兩人的質疑,李賢卻顯得十分從容,道:“事先未和兵部商議,是本侯思慮不周,但是五軍都督府都督之職,曆來先稟君上,若君上不決,方下廷議,從無直接自廷議任命的道理,如今皇上不在京中,本侯循例先稟郕王,如何能說是擅自發難?”
略停了停,李賢繼續道:“何況如今情勢危急,正是因為事關重大,才不得不議,左軍都督府外轄遼東都司,後軍都督府外轄山西都司,皆是邊境緊要之衛所,中軍都督府統領在京衛所,總治五軍刑獄,亦是緊要必須之事,如何便不能在朝會上稟奏?”
一番話說下來,群臣皆是愣了愣。
倒不是被李賢給鎮住了,而是勳戚一脈,已經很久沒有在朝堂上如此有底氣的說話了。
要知道,這些年都是三楊主政,朝政大事以平緩為主,再加上有英國公他老人家在,文臣也不曾對勳戚過分煎迫,所以勳戚在朝堂之上,基本上已經不怎麼說話了。
以致於有很多新晉朝堂的官員,都已經許久沒有見到,勳戚如此這般為自己據理力爭了。
偏李賢的這一番話,的確說得有道理。
五軍都督府的都督,多年以來,都是有皇帝直接任命,少數幾次皇帝猶豫不決的時候,才會廷推,相對而言,廷推反而是少數情況。
而無論是左軍都督府,還是後軍都督府,都是負責的邊境衛所事務,中軍都督府更不必說,是五軍核心。
此等危急時候,李賢提出要選授三位都督,倒也很難挑出什麼毛病來。
即便是在朝會上直接稟奏,有失妥當,但是他已經說了,如今危難時刻,事急從權,如果文臣一直抓著這一點不放,反倒顯得小家子氣。
不過通過是肯定不能通過的,但是若要反對,既要有充足的理由,也要有足夠份量的人站出來一錘定音。
剛剛已經有兩個重臣出言反對,甚至就連陳鎰這樣的七卿都開了口。
那麼朝堂上剩下的人當中,份量足夠一錘定音的人。
一個是主掌兵部事務的新晉尚書於謙,另一個,便是百官之首的吏部尚書,天官王直!
於是在場的群臣,紛紛將目光都集中在了兩人的身上,但是讓人意外的是,這兩人皆是低著頭,並沒有立即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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