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後，略顯吃驚。
“為什麼！他不也是為了緝毒任務付出的生命嗎？為什麼不能算是烈士......”
我就像一把鏟子，一下一下鏟出歲月的泥土，挖開過往的故事。
“因為他的死，很蹊蹺......”
“周正的報告上說，張義是被毒販遠距離開槍射殺，可是我檢查過張義的傷口，他是被人近距離開槍打死的！”
“張義的妻子，就是檢擦他屍體的法醫！”
我沉默著。
我壓抑著。
我憤怒著。
因為，我知道真相。
但是，我卻不能說！
“張義的妻子，本來要帶著張義的屍檢報告去上述，結果半路就出了車禍。”
“而張義的屍體，也很快火化了......”
“我......卻什麼都做不了，聽說張義還有一個女兒，真可憐呐......”
說著說著，馬成功拿著煙的手，也微微顫抖起來。
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我繼續朝馬成功說道：“馬師傅，我在電視上聽到周正說，張義警官是為了替他擋下一顆子彈，才犧牲的，那麼張義死的時候，周正就在旁邊嘍？”
話說完，馬成功手上燃燒的香煙的煙灰，斷了......
他恍惚了一下，默默地點頭：“是啊，張義他.......就死在周正的身旁......”
“我懷疑周正他......”
燃燒的香煙，突然燙了一下馬成功的手指，他立馬從回憶當中被拉扯了回來，然後掐掉了香煙，在地上踩了踩。
“哎，真是的，我跟你說這些乾嘛？”
“抱歉，我腦袋裡沒有那麼精彩的故事，我不像我弟弟，會點文采，把屁大點事兒說得天花亂墜，跟說書一樣，嗬嗬.......”
馬成功的心裡，隱藏著什麼。
我不能直接問，隻能側麵敲打，引導。
於是我繼續朝馬成功發問：“馬師傅，周正警官，以前跟著您的時候，也跟現在一樣英勇嗎？”
說起這個，馬成功似乎來勁兒了，他又點燃了一支香煙。
“他啊，是我們隊裡出了名的膽小鬼。”
“這小子，本來考的是文職，後來我聽說，他在警校拿了個什麼格鬥冠軍，我才特地把他招進咱們緝毒隊的，本以為是員猛將，結果有一次行動，我們真槍實彈地跟毒販乾的時候，那小子居然尿褲子了，哈哈哈——”
“我看他這麼瓜慫，就罵他，你猜猜，那小子對我說了個啥？”
我搖了搖頭，好奇地發問：“周正說了什麼？”
“他居然哭著對我說，我來警隊就是為了圖個名聲，沒想到緝毒警察這麼危險，早知道去交通隊了，那裡掙錢多，活又好乾......”
馬成功說著大笑了起來。
但我，卻一點都笑不出。
原來周正那個時候，就開始圖名聲，圖錢了。
果然，混蛋不是一日練成的。
笑完以後，馬成功的臉上突然又變得陰鬱起來，他抽了口煙低頭歎氣道：“張義那個時候是我們緝毒隊最出色的隊員，他能頂著子彈往前衝。”
“沒想到我們隊裡，最怕死的，卻成了蓉城的大英雄。”
“最不怕死的......已經入了土......”
看得出，馬成功是稀罕張義的，卻不看好周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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