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威脅
看著漫天飄散的紙屑碎片,華氏和眾人皆是一驚。
“二弟呀,你這是做什麼?”
華氏不滿的質問道。
曲雲初對陸文謙這番舉動也甚為不解,呆愣愣的漠視他片刻,大抵猜到他怕是已然反悔,不肯就此善罷甘休。
畢竟,原身帶給他的恥辱也並非一件兩件。
可殺人不過頭點地,害他之人並非原身,這一點他該十分清楚,總不至於也要彆有用心的叫囂著拿她去見官。
“陸二爺。”
曲雲初扶著棺槨,沉聲說道:
“你我夫妻一場,雖無恩義,卻也並無多大仇怨,你昏睡時府上想要強行拿我替你出氣我尚能勉強當作情有可原,可如今你已蘇醒莫非也想睚眥必報,汙我清白?”
“汙你清白?”
陸文謙不屑的冷哼了聲,眼裡藏了怒意,與她近身相對著,似笑非笑:
“沈知意,你那清白還需我去玷汙?”
雖是壓低了聲音,卻字字冰涼透頂,充滿嘲諷。
曲雲初心裡倍感窩火,暗暗握了握手指,可這個時候實在不宜與他發生爭吵。
再加之方才為他渡炁排毒耗費了不少體力,她也著實沒精力再與他做口舌之爭。
平心靜氣的吸了口氣,她溫吞吞的笑了笑:“所以,陸二爺想要怎樣?”
陸珺莞最是不願夫婦二人在這個節骨眼上再鬨得不可開交,也趕忙出來勸道:
“二哥哥,春華、秋怡兩個丫頭被打得皮開肉綻並沒招認是二嫂指使下毒,二嫂平日裡又從未到過你的院子,既然你不肯容她不如就給了她那紙休書吧。”
“三娘說的什麼胡話。”
陸文謙劍眉微蹙,臉色陡然一轉。
先是瞥了眼華氏,之後緊盯著曲雲初不停嗔笑:
“你二嫂是我明媒正娶過門的妻子,如今又救了我性命,我疼惜她還來不及,又怎舍得狠心再休棄她。”
說著,冰涼的眸子裡忽的現出一絲陰邪:“這天寒地凍的,娘子還是早些回屋歇著吧。”
曲雲初見他態度轉變如此突然,語氣也是陰陽怪氣的,自是看得出他在作戲,低聲威脅道:
“陸文謙,你就不怕我繼續留在這府上哪天果真為你織上一頂翠綠翠綠的帽子?”
“你、不、敢。”
陸文謙語聲邪魅的在她耳邊輕吐幾字:“除非、你不想活。”
字字擲地有聲。
話落,便從仆人手裡接了塊帕子擦了擦唇角,又吩咐吉甄取來先前的輪椅。
仆人們小心翼翼的剛將他從棺槨中攙扶下來,他就自顧自的坐上輪椅強行推了出去。
吉甄還沒來得及追上輪椅,便聽“咚”的一聲悶響,陸文謙連人帶輪椅直接埋進了門前的雪地裡。
“二爺。”
“文謙。”
華氏和吉甄一行人嚇得麵色鐵青,領著一大群奴仆驚慌失措的正要上前攙扶,卻被陸文謙一語喝住:
“起開,離了你們,在這陸家我還不能活了?”
曲雲初就這般靜靜的凝視著陸文謙自己個兒從雪堆裡重新爬起身來,又氣鼓鼓的從輪椅中扯出卡進去的一截壽衫,推著輪椅一步三頓的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