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顧曉英這條朋友圈,我就想起了陳道偉。
陳道偉,他在某些程度,就算不能算是朋友他也算是熟人吧?雖然他不算是個純粹的好人,可是為什麼如此殘酷的事,要發生在他的身上?
找到了相同的感覺,我給顧曉英發了一條微信,說:“在嗎?”
沒想到,顧曉英倒是很快給我回複了過來,她說:“在的。林四四,挺久不聊了。”
我按住手機快速地打字,安慰說:“我剛才看了你的朋友圈,對於你朋友的事,我深感遺憾。我今天也聽到了一個熟人的壞消息,他也得了病。”
顧曉英在那頭沉寂了將近五分鐘,她才慢騰騰地發過來一句話。
一句讓我錯愕萬分的話。
她說:“你是說,陳道偉對吧?”
我驚詫地瞪大了眼睛,拿著手機的手禁不住地抖了一下,手機都差點摔在了床上。
我拚命穩了穩自己的情緒,全然不知道該怎麼簡單地回應顧曉英的這個回複,我最終發了一個問號過去。
這一次,顧曉英很快回過來,她說:“你彆太驚訝。好巧不巧,我說的這位摯友,剛好是陳道偉。”
顧曉英和陳道偉是摯友?
再看顧曉英這一刻的語氣,她似乎從一開始就知道我認識陳道偉。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的心裡麵實在是太多疑問了,我真的是無從問起,於是我故技重施,再一次發了一個問號過去。
沒有得到回複。
我又發了一個過去。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後,顧曉英的消息才緩緩而來,她說:“林四四,當初智連達壓根沒有收到你投遞過來的簡曆。是陳道偉在私底下向我推薦了你,說你雖然沒有正規大學的文憑,但是你的英語底子不錯,人也夠努力,讓我看看能不能給你一個機會。後麵我約見你,說實在話,那天應聘的人很多,比你優秀的也很多,我其實一開始沒有相中你,對你還持保留意見。可是我相信陳道偉,他總有獨到的目光,我就在你的身上堵了一把。事實證明,他沒看錯,你確實天生做外貿的料,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我以為我可以忍住自己的情緒,卻在不經意間,紅了眼眶。
即使我對陳道偉毫無感覺,我無法回饋他任何一絲超越了正常界限的感情,可是這一刻我的傷感,如同源源不斷生生不息的水草一樣,瘋狂地鋪陳占滿了我的心。
原來我這些年以來,就這樣渾然不覺地享受著陳道偉的恩惠,而陳道偉則用他的沉默和隱忍,間接給過我一片明媚的晴空。
在這一刻,我終於無比相信,他對我或多或少說過的那些類似表白的話,真的不是他沒事說著玩玩,他那是發自內心的,曾經將我在他的心裡麵好好地安放,他在這一場感情的流離浪蕩中,更像一個得不到回應卻一意孤行的苦行僧。
我捏著手機的手無力地垂下去,爾後,我的雙手抱住自己的雙肩,我的迷惘在我的心裡麵狠狠地衝撞拉鋸著,久久不能平靜。
我想要發一個短信問問陳道偉到底是什麼病,我覺得我還該勸勸他有病要好好配合治療,可是我又不知道自己該以怎麼樣的身份和立場去發這個信息。
最終作罷。
心裡麵被這樣那樣的事情不斷地拉鋸撕扯,我徹底失眠,隻得關了床頭燈盯著天花板發呆。
餘明輝是淩晨三點回到家裡的。
他可能是怕吵醒我,他躡手躡腳的,朝這邊慢騰騰地走來。
我開了床頭燈,坐了起來。
餘明輝這才加快了步子走到床邊坐下,他摸我的頭,輕聲問:“怎麼還沒睡?”
我搖了搖頭,說:“睡不著,很努力想要睡,可是睡不著。”
餘明輝完完全全坐上來,他張開臂彎,將我整個人環在懷裡,他說:“林四四,不要害怕,一切有我。”
我抓住他的手臂,仰起臉來望他,說:“餘明輝,你今晚去哪裡了?你跟誰約了見麵?小灰灰幼兒園那件事,你有沒有一點眉目?不知道到底是誰,要這樣做,要對我的小灰灰下黑手,我真的很難放心下來,餘明輝,我根本不可能放心下來。”
餘明輝安撫般摸了摸我的頭,他將我的臉按在他的胸膛上,他說:“林四四,我今晚去見了蕭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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