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屍體,鬼魂並未出現在屍體周遭,難不成是因為死的太久?
周澤沉吟片刻,看向李母。
“算命的說了什麼?你來說。”
李母這會兒緩過來了一些,周澤沒有嗬斥,言語溫和,她也放鬆了一些。
“十一月初五那天上午,我就聽著外麵喊,誰要算命呀!誰要算命呀!
眼看老四快要成婚了,我想聽些吉利話,於是將算命先生請到家,此人不是咱們合江的,說是江安人。
我報上四郎和兒媳的生辰八字,算命先生就開始推算。
突然,那算命先生就驚呼,不得了,不得了,你的末過門的媳婦,是白虎星下凡,將來進了你家的門,可是凶多吉少呀!
聽他這麼一說,我嚇壞了,我就問,這可那怎麼辦?聘禮已經送過去了,吉日也已選定了。
那算命先生就說,你們應該想法子退掉這們親事吧,像你們這樣有名望的人家,何苦為一個媳婦弄得雞犬不寧呢?
我一聽說的有道理啊,也沒告訴四郎,趕緊請媒人去女方家提出退婚。
但王家不答應,媒人去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回來了,我就問那算命先生,退不了怎麼辦?
算命先生就說,女方如果實在不肯退婚,看來隻有一個法子可以消災,我一聽趕緊給了十兩銀子,算命先生才說破解之法。
就是十一月初九那天,婚事要熱鬨著辦,周圍村落的人,能請來的都請來,場麵一定要夠熱鬨氣派。
但是,等賓客散去後,必須立即把新郎新娘關在婚房裡麵,要持續三天三夜,長了短了都不行,如果三天之內平安無事,那就可以算是消災了。
我一聽,這也沒啥,大不了多花幾個銀子,到了婚期初九那天,我們大宴賓客,鬨洞房的也折騰到亥時,客人才散去。
隨後,我家小五和家裡奴仆一齊動手,把新房的門、窗釘死,隻有牆角留了一個小孔,以備送飯送菜之用。
三天過去了,平安無事。早、中、晚三餐的飯菜送進房去,不一會兒,空碗碟便遞了出來,三餐飯菜遞進去都被新郎、新娘吃得精光。
我覺著,還挺高興的,畢竟按照算命先生所說,這事兒算是消災了,然後就在三日後的亥時一刻將木板拆下來。
可門還未打開,四郎就推門衝了出來,身上還穿著喜服,撞倒了好幾個人,小五動作快追了上去,沒一會兒會來就說四郎投了河。”
說到這裡,李母再度哭了起來。
兒子的死是一方麵,更讓她自責的是,自己聽信了那個算命先生的話,現在一切無法挽回。
王十二眉頭緊蹙,似乎想要說什麼,可最後還是沒說。
事情經過算是知曉了,一個人被關了三天,還是和新媳婦關在一起,不過是為了逼禍,一般情況下,不會出現幽閉綜合征。
整件事雖然說得通,但有太多巧合了,結婚前遇到算命先生,隨後報出白虎星下凡,三天的密閉,開門就衝出來投江。
李四郎得償所願,娶了美嬌妻,那女子容貌也不錯,看起來也非常溫柔,為了促成婚事關三天,照理說不會覺得不開心,可怎麼就癲狂的投江了?
“你還有彆的兒子?在一起生活?”
李母點點頭,擦了一把臉上的淚。
“老大老二老三都在瀘州,各自有各自需要忙的,他爹留下的產業,幾個兄弟分彆操持著,家裡一直是四郎在主事,至於小五正在讀書,今後還想考取功名。”
周澤微微蹙眉,也就是說,李四郎掌管的不過是老家的這些產業,跟他們家族其他的比較起來不算什麼,老五還要考取功名,自然也不會在意這些。
至於那個王翠兒,一個寡婦自然不會參與家中的利益,如此一來受益人的推斷也被推翻了。
可眼前的一切,周澤絕對不相信這是意外,一定是疏漏了什麼。
李母朝著周澤跪拜,隨後哭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