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沙雕穿成炮灰女配!
阮枝笑起來時先前那份難過的沉鬱一掃而空,??但眼角仍未褪去的緋『色』,便為勃勃生機平添了幾許楚楚可憐的弱質。
使人心生憐愛,難以忽視。
顧問淵盯了她幾秒,??彆開視線,??雲淡風輕地道“又哭又笑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中了什麼邪。”
阮枝笑容凝固“……”
好樣的。
你永遠可以相信顧三狗,他的狗一如既往,從不會讓人失望。
顧問淵扯了張帕子遞給她,那表情要多嫌棄多嫌棄,糾結混雜著遲疑“擦一擦,好端端的哭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了。”
“……難道你沒有欺負我麼?”
阮枝接過帕子,??壓根沒眼淚可擦,??她就那麼巧合地掉了一滴淚,根本不是想哭的意思。
顧問淵麵上毫無觸動“我隻是問你問題。”
“你疑心我,我自然委屈。”
阮枝一邊感歎自己說瞎話的功力愈發爐火純青,??一邊在心裡把顧問淵罵了個七八遍
顧問淵沒穿尋華宗的弟子服飾,一身藏藍『色』圓領廣袖襴衫配金玉帶,??身形挺拔修長,??寬肩窄腰。端的是風流俊逸、容貌昳麗,??此刻站在這竹林間,更是氣度高潔,??孤高雅致,堪比世外名士了。
如果他不開口說話,??阮枝能給個畫麵打滿分。
出乎意料的是,顧問淵聽了她這假惺惺得些牙酸的話,竟沒有出言諷刺她。
詭異的沉默了一會兒後,??阮枝主動問“你身上的傷都處理過了麼?臉上的……雖然不嚴重,但還是要小心著些,免得留下痕跡。”
她凝神看著顧問淵的臉,不知是否錯覺,傷處附近的肌膚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阮枝用力地眨了眨眼,不自覺地湊近了些看。
還未看清,顧問淵伸出手抵住她的額頭,將她推遠了“你矜持些。”
阮枝“……”
顧問淵的情緒說不上好,但也絕對不壞。
總之不生氣就行。
從昨夜延續出來的一係列事情總算是差不多解決完了,阮枝回到住處,推開院門看裴逢星,還愣了一下“你怎麼……”
話沒說完,她想起來了,裴逢星之前來找她,她讓人先過來等一等。
裴逢星聽到了阮枝沒說完的那半句話,明白她蕭約談完後,已經完全忘了自己還在這裡等著。
他眸光微黯,臉上沒有表『露』出任何情緒。
“等久了吧。”
阮枝『露』出一個笑,所幸她昨晚睡了一覺,並不覺得疲憊,“我們先進去。”
裴逢星頷首“嗯。”
阮枝去泡了壺熱茶,拿了洗過的茶杯過來時,看裴逢星端正規矩地坐在桌邊,背脊挺得很直,視線落在桌麵上的某處。
非常乖覺,又安靜沉默的姿態。
阮枝隱隱覺得裴逢星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她倒了茶,推給裴逢星“什麼事嗎?”
裴逢星道了謝,才說“昨夜之事,多謝師姐相助。不知師姐可有受到牽連?”
阮枝立刻道“沒有。”
裴逢星抬眸看她“我聽聞,蕭師兄顧師弟打了起來,師姐昏『迷』,溫師兄出麵,將你們都帶走了。”
他的話點到為止。
即便說話已經基本與常人無異,他也還是儘可能地簡潔措辭,減少開口的機會。
“……那是為了我同蕭師兄私下裡的過節。”
阮枝想起樁我坑我自己的事就尷尬,端起茶杯掩飾,隨口道,“溫師兄已經懲罰過我了。與你無關,你不用在意。”
與你無關。
裴逢星喝了口茶,潤了潤莫名乾涸的嗓子,開口的聲音一貫地偏低,著特殊的韻味“師姐沒有受傷吧?”
阮枝搖頭“看你的狀況似乎還好,昨晚妖氣發作前沒有什麼征兆?下次如果再發作,你也好有所準備。”
裴逢星答了,說是發作前肺腑會灼燒感,傳遞到經脈,繼而神智開始模糊混『亂』。譬如昨晚,裴逢星幾乎是不認得阮枝,被劃傷後略微了點意識,可還是不能完全自控。
阮枝問
“你的天心鎖呢?”
天心鎖在,裴逢星最開始吃下龍蛋的時候都還能認出她。
裴逢星似乎滯了滯,口吻如常“應該是不小心落在哪裡了,我回去找找就好了。”
反應不太對。
阮枝敏銳地察覺到這點。
況且,戴在脖子上的東西能怎麼個“不小心”才能落得不知所蹤?裴逢星原本對天心鎖大約也頗為看重,不是隨意『亂』放的『性』子。
看出了裴逢星不想多說,阮枝並不追問,給他塞了一堆東西,差不多搬空了半個儲物袋。
“夠了,師姐,真的足夠了。”
裴逢星手忙腳『亂』地推拒著,不好真的去碰阮枝的手,一時間頗為狼狽艱難,又開始結巴了,“你留著自己用便是,我不需要、麼多。”
阮枝一股腦將他能用上的全都給他“反正我也用不上,給你或許能派上用場,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還能安心些。”
裴逢星便沉默了。
兩人聊了幾句有關明日弟子切磋的事,裴逢星起身告辭。
阮枝將他送到院門,合上門扉,轉身走了幾步,隱匿氣息迅速追了出去。
方才裴逢星的反應不對,想想這位男主不怎麼太平的逆襲路,阮枝還是不放心。當場不說破,隻能跟著看看情況。
裴逢星順著山路,步履穩健地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