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沙雕穿成炮灰女配!
那麼輕輕地格開一招,??能蕭約傷成這樣?
不可能。
看這模樣,應當是蕭約牽動了舊傷。
阮枝顧不上兩人片刻前的交手,三兩步走到蕭約身邊,??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軀。
蕭約概很抗拒她,??被她碰到後便渾身僵硬,??自身卻無得連抬手抹唇邊的鮮血都做不到,隻能任她將自己攙扶著坐下。
阮枝拿了帕替他擦拭乾淨,又倒了杯水遞到他唇邊,聲音放的極輕緩,生怕說話聲點都能刺激更深“師兄,喝口水吧。”
蕭約透過杯中清水看著其中阮枝的倒影,她正微蹙著眉,??模樣緊張地看著自己。
既然全都是假的,??這般擔憂關切的模樣,又是做給誰看?
“師兄……你還聽得見我說話嗎?”阮枝小心試探的聲音近在耳畔,“我請溫師兄過來吧。”
蕭約沒有言語。他心『亂』如麻,??理不出頭緒,飽含著怒氣嘲諷的尖銳情緒太過激烈,??動搖了他作為修煉根本的天機訣。
反噬來勢洶洶,??此刻,??不受控製的靈正在體內橫衝直撞,蠻橫地快速流竄經脈,??以致四肢百骸都疼痛起來;若是放任自流,經脈和五臟六腑都會受到損傷。
蕭約全身的氣都用來阻擋靈的紊『亂』,??外在表現上便是一派無地動彈不得。
阮枝心裡數著秒,沒等到蕭約的回答,趕緊『摸』出儲物袋裡的玉牌注入靈“溫師兄,??請問你現在有空嗎?蕭師兄的傷有點嚴重,需要你過來看看。”
“啊?”
玉牌那頭的溫衍為吃驚,險些破了音,“我現在正在裴師弟這裡,他方才在回的路上直接暈過了。”
阮枝“!!!”
阮枝“裴師弟暈過了?因為傷重嗎?你們現在請了醫師過來嗎?”
不怪她反應這麼急切,而是蕭約這邊已經說出裴逢星“掉馬”的事實,還不能確定在幻閣中究竟是怎樣暴『露』的;那邊裴逢星又暈了過,自然要請人來醫治,萬一檢查之下直接暴『露』在眾人眼前,恐怕後果比原著隻在尋華宗內部發酵還要慘烈。
“已經請了醫師過來,暫且我給裴師弟傳輸靈、穩住心脈。”
溫衍的語氣有些慌,沒想到兩頭失火,“這邊暫且不好離了人,蕭師弟的情況如何?還能撐得住麼?師妹你幫忙照看他,我讓人請景瑄道友幫忙,另請醫師跟過。”
阮枝連忙否決“景瑄不必了!”
她語速急急地道“蕭師兄吐了血,整個人都脫了,傷口還沒處理,感覺馬上也要暈了。”
溫衍馬上改口“那你幫蕭師弟包紮傷處,輸些靈穩住他的情況。我請另一位滄海宗的道友,如果情況再嚴重你直接讓他請上善長老。——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那邊估計也是手忙腳『亂』,說完通訊便突兀地中斷了。
阮枝目瞪口呆地晃了晃手中的玉牌,到了嘴邊的“不如我們交換傷患照顧”這半截話愣是沒機會說出來。
她自己也知道這個提議很不靠譜,耽誤時間又壞事,可裴逢星身上的妖氣……
怎麼辦?
阮枝六神無主地將玉牌放回儲物袋,短短時間內腦裡掠過許多東西,麵上儘是猶豫遲疑的掙紮。
她回首看蕭約,正望見他晦暗不明的眼神。
不知他已經看了她多久。
這一個簡單的抬首動作似是耗費了他不少氣,原本繃得全無表情的臉上,額際的青筋微凸,冷汗涔涔,神『色』愈發慘淡灰敗。
“你是要麼東西嗎?”
阮枝下意識地問,方朝蕭約走了半步,這看著已然強弩之末無的人猛地朝她伸出手,隻是到底頭暈眼花的沒麼氣,堪堪抓住了她袖口的那點邊角衣料。
他便瞬間收攏了手指,握緊了手中的事物,眼底的紅血絲彌漫開來,襯得這雙素來漂亮的桃花眼多了幾可怖。
阮枝看他險些要從支撐著的桌邊跌落下來,明是無助可欺的樣,卻難以狀地令人心驚。
她幾乎不敢同他視。
蕭約抑製不住地悶咳了幾聲,想要儘壓住,鮮血卻再次從緊抿的唇邊溢出些許,赤『色』蜿蜒過緊繃的下頜,他呼吸紊『亂』,固執地望著她
“你……”
憑麼。
在他這樣狼狽不堪、無地自容的時候,還是有人要來奪走她的注意,甚至是在聽到裴逢星的消息時,她毫不猶豫地想要拋下自己,馬上往裴逢星的身邊。
他們明明是同樣傷重,憑麼裴逢星擁有特權。
憑裴逢星是她包養的人麼?
但她同時還在追求顧問淵,不見得有多麼在意裴逢星。
即便如此,即便如此她方才的表情還是猶豫了,想著要走。
蕭約胡『亂』地想著這些,殘存的理智卻也知道他想說的不過是一句話——
‘不要走。’
他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