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痛!”
“痛!”
饒是身上的烈焰已經熄滅,但貫徹真靈的灼熱卻似是未去一半,焦灼難忍的疼痛遍布著熊湘的全身,那傳遍身體每一個角落的撕裂般的痛苦,饒是他這種沒苦硬吃的頂流選手都忍不住滿地打滾。
而恰巧也在這時,身旁一聲短暫的驚愕之後,忽然傳來一道驚奇的大叫
“回,有人回來啦!”
熟悉的聲音迫使熊湘睜開了眼睛。
而看著周圍熟悉的廣場跟仍舊跟排隊似被人群擠的烏央烏央的傳送光門,以及被那人大吵大鬨的一句話吸引而來的眾多目光,熊湘的麵容有些呆滯。
下一刻,他麵無表情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略微整理了下沾塵的衣角,開口道“祁部呢?我有重要情報,帶我去見他!”
“熊上校請跟我來!”
幾乎是在他話音落下的同一時間,兩位身著深藍色製服的平頭青年來到了他的身邊,並順便伸出了雙手準備攙扶。
“我沒事兒,情報更重要!”
阻止了兩位好心人的幫扶,熊湘伸手抱緊了他的胸膛,然而異物的擠壓所造成的幻痛卻差點兒破壞了他精心營造的麵部表情。
低頭好一陣齜牙咧嘴,才在兩位製服青年疑惑的注視下抬腿跟了上去。
不是,想他熊湘好歹是後世有數的高手。
雖然礙於自家命理的緣故,在運氣跟外號上可能跟同批次的玩家選手們有所差異,遭受了更多的磨難,但同樣的,人倒黴習慣了也會更適應各種困苦的境地。
說簡單點,什麼惡劣的生存環境,什麼見麵殺的副本他沒見識過啊?
但這次丟人丟到家了。
當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這倒黴蛋的命理也不是沒有好處,在周圍張望的目光中,在被他刻意收緊的衣領間,一株枝頭長滿了紅色小漿果的筆直植株從他的懷裡露出了頭
“你是說你帶了一個疑似天仙的人參娃娃回來?”
全封閉的密室裡,鋥亮的燈光下,祁汪看著躺靠在平床上正在被醫護人員連續注射針劑的熊湘忍不住放大了幾度聲音。
作為後世在神話相關層麵的負責人,同樣也是權限最高層的擁有者之一,祁汪對自家的這些個玩家那千奇百怪的命理早已經登記在冊。
雖然命理這玩意兒有點兒玄學,但神話都具現了,還管他玄學不玄學?
而且命理也不是生辰八字,它的具現更像是對一個人的總結,亦或者說是外號?
而且,命理一說專屬玩家,普通人不是不配,而是他們單獨的人生並不足以頻繁的遇到大起大落,各種節點的興衰更替,沒有頻繁的事關人生的抉擇,很難總結出確定的命理,而算命的話又違背了大家原始的初衷,無論是對卜卦的人,還是被測算的人,知道一個人的過去未來並不是一件好事兒。
在後世現擁有的百來個玩家中,最獨特的,應當屬於最初被選中的五人團體。
作為從始至終享受了靈氣複蘇,天地合並兩個時代版本紅利,還有獨屬於玩家的遊戲渠道的他們,哪怕是在後世幾十億人的龐大基數下,也處於絕對的領先地位。
而這之中,除了上述兩點之外,能讓他們一直保持領先地位的也就是他們身為第一批玩家,汲取了世界精華所能形成的獨特命理。
五人團中,一人是獨特的技能天賦,無論再怎麼刁鑽苛刻的神通法術,對方都能一日入門,兩日熟練,但也僅僅隻能維持在熟練的程度,再往後就得跟其他人一樣按部就班的修行。
另外的兩個,一個是對彩蛋的發掘,經曆副本時總能發現那些隱藏任務的蛛絲馬跡,同樣的副本他都能獲取超人一等的收獲;而另一個則是每逢大事智商跟情緒上的舉一反三跟絕對冷靜。
就好像是在有了遊戲這個玩家麵板的情況下,還固定的開啟了一個天賦形的金手指,使得他們總能更快人一步的越過積累的過程,亦或是一些修行的關卡。
但要論離譜,整個後世誰也比不上馮奮跟熊湘這兩個活寶!
一個九州魅魔體質,不論走到哪裡都能獲得異類的傾心,隻要你在生命層次上沒有對其形成絕對的碾壓,就無法無視對方那bug一般的魅力,而哪怕本身有巨大差距,但魅力提供的天生好感度,跟這小白臉專門進修過的內心攻略路線,哪怕是玩弄人心的魅魔女王都能被他策反成舔狗。
後宮開遍諸天萬界的猛人。
情況誇張到了什麼地步?
甚至都不需要馮奮主動索求資源,光憑日常的吃吃喝喝就省卻了他在修行上的投資。
嗯,雖然說相應的,省下來的部分也被他投入到了五臟的強化跟房中術的修行上,但點屬性麼,總不會虧的!
而也正因為對方這近乎跟催眠本子一樣的魅力,在對那些難以交涉的外域世界的時候,馮奮往往都是第一外務溝通人,同樣的,後世簽訂的數百本結婚證跟專門製作了大數據儲存庫的婚姻數據也成了某人的特色。
屬於是,九州背書,給開後宮的第一人了!
而作為能跟魅魔相提並論的角色,熊湘的離譜程度也完全不輸前者。
他就跟古早武俠裡的那些主角一樣,好似一個惹禍的磁鐵,不論走到哪裡都能引起無數的亂子。
舉個簡單的例子,原本隻是鏟除鄉土邪祠,亦或是山中精怪的基礎任務,可一旦隊伍裡帶上這玩意兒,鄉土邪祠分分鐘演變成霍霍九州的白蓮教,又或者是起義的黃巢主力,當然碰到某某大神封印的知名妖魔也是經常發生的事情。
扭傷腳裸搖身一變腦死亡,就是這貨的真實寫照。
但都說是主角了,闖下彌天大禍自然而然的情況下,那大難不死得授奇遇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吧?
跳下山崖的天材地寶,死牢裡的絕世秘籍,功力全失的天下第一凡此種種,不勝枚舉。
如今,在後世九州的入本大軍才隻進入了三分之二的情況下,一日遊被踢出來之後,懷裡抱著個沉睡的人參娃娃那也是合情合理咯?
“說實話,我也沒注意到這小老東西是怎麼藏到我衣服裡麵的,當時光顧著辟火了,結果火也沒避開,被踢出副本之後還當著百萬人的麵丟儘了臉麵,這玩意兒能說是收獲,但它要發瘋起來,咱們也沒人能治得了它!”
“副本情況?副本祁叔,你沒進去不知道,我甚至都懷疑這是那啥給九州年青一代挖的一個坑。不是,哪兒有洞天福地是以蠻荒傳說當背景劇情的啊?彆說我們了,就算其他九州位麵的三山正統,嗬,甚至他們祖師親自上陣在那裡麵都得趴著,盤著!”
“數千公裡,一瞬間不留活口,一般的仙神傳說也搞不出這麼浩大的場麵來”
聞言,祁汪原本落在熊湘胸前的目光陡然間轉到了對方的臉上“上古傳說?女媧補天?大羿射日?不周山,還是涿鹿之戰?亦或是”
“彆猜了,史書上沒記載的。”
“是咱家那位的封王之戰!我給您膽子,但您敢想象三皇五帝其實總共是九個嗎?”
一話既出,饒是見慣了大場麵的祁汪也難得的陷入了沉默。
此時此刻,他跟當初初入副本的熊湘在心境上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差彆,隻是疑問憑空的多了幾個。
封王?人王?少尤封人王了,還是跟那幾位並列的?
或許作為正在逐漸接受老祖宗們威武雄風的後世沒辦法在直觀的層麵上理解人王,還是上古人王的概念,但祁汪會等量代換,能跟九州人族的幾位血脈根源並列在一起,哪怕隻是名聲層麵的並列,也格外魔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