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玉樓的廳堂中,天璿穿著一身繡著雲紋的白色宮裙,帶著麵紗,坐在主座。
“玉衡師弟的意思,是自從你坐鎮薑氏祖地之後,就不見任何敵人來犯,明暗都沒有?”天璿帶著一絲疑色,問道。
玉衡長老就坐在左首下第一位,穿著樸素的長袍,膝上橫著常年不放的佩劍,聽到天璿的詢問之後,輕輕點頭,然後道“可有什麼蹊蹺?”
“自然是有的,”天璿凝聲道,“師弟不知,那佛國的文殊師利就是薑氏的人,薑氏主家當年明麵上遷居海外,實際上卻有一批人前往了佛國。雍州毗鄰佛國,若薑氏主家當真有心對付薑氏祖地的人,便是有師弟坐鎮,也不該不見任何敵人來犯。”
玉衡長老聞言,也是皺起了眉頭。
雍州是內陸西北之地,要是從海外去到雍州,需要橫跨大半個神州才行。想要糾集人手去進犯薑氏祖地,那是有不小難度的。
可佛國沒有這方麵的顧慮。
也就是說,此中必有蹊蹺。
天璿想到這裡,立即說道“師弟,有勞你在這段時間裡坐鎮薑氏的族地,保護薑氏之人了。如今薑離上位,薑氏的其餘人很快就會遷移到神都,屆時就算對方有什麼算計,在本宮的眼皮底下也成不了氣候。”
說到這裡,天璿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其實本該由薑離來坐鎮薑氏族地的,但是薑離······”
她給了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玉衡長老自然是懂的。
薑離如今勢大,需要天璿看著他,免得他行將踏錯,或者受了他人的蠱惑,走上歧途。
年輕人嘛,總是容易在思想上滑坡,需要長輩的指引。
並且,把薑離看著,也能讓姬氏和公孫家的族人們都安心點,免得擔心薑司空哪一天當真是篡位了。
所以於情於理,天璿都得把薑離帶在身旁,傳道授業,時刻教導。
玉衡長老很是理解地點點頭,想到了自己那個至今還不見蹤影的徒弟風紫陽。做師傅的,總是要在這方麵多費心思。
自己那個徒弟失蹤至今,開陽的徒弟更是坑了他一個大的,加上雲九夜已經涼了,鼎湖派這一代可就指望剩下那三個領軍了。薑離作為其中最有出息的崽,自然要倍加注意。
“我立即就回去。”
玉衡長老是個乾脆之人,雖然還想多見見天璿,但想到此事的重要性,還是立即就要去薑氏族地坐鎮。
“辛苦師弟了。”天璿道。
她起身相送,看著玉衡長老離去後,回去坐下,摘下麵紗,似是有些放鬆般倚靠著。
“玉衡師叔走了。”
公孫青玥鬼魅般冒出來,幽幽道“給他找了件差事,也免得他打擾你那好徒弟儘孝了是吧。”
“小浪蹄子,也好意思說為師,是誰恨不得膩在逆徒的身上,像根藤蔓似的。”天璿翻了個美麗的白眼,嗔道。
“我那是為了修行。”公孫青玥振振有詞。
她的五品道果·瑤姬乃是來自於薑氏,瑤姬本人更是炎帝之女。公孫青玥通過切身體會薑某人的體質,用《形墳》構築對應的符籙法身,向著瑤姬本人貼合,以此來推動道果的融合。
甚至於,還能裨益自身的旱神掌修為。
隻是這到底有幾分是為了修行,就隻有自己知道了。
她和薑離確定關係滿打滿算也就是幾個月的關係,正處於食髓知味的時候,自是貪戀閨中之事。
休說是公孫青玥了,就連天璿,也有這方麵的意思。
而且比起公孫青玥來,天璿在初次之後就許久沒和薑離親近,最近關係終於擺到明麵上,那自然是怎麼放肆怎麼來,看得公孫青玥都麵紅耳赤的。
隻能說,這師徒二人半斤八兩。
當然在明麵上,天璿也是相當地有理由。
“為師也是為了修行。”天璿淡定自若地道。
太陰太陽,陰陽循環,實乃天地大道,說是修行,沒意見吧?
“而且,讓玉衡師弟坐鎮薑氏族地,也是有理由的。”
天璿伸手取出一枚玉簡,遞給公孫青玥,“梁州傳來消息,前梁州刺史蕭西涯逃走了,據當時的守城士兵所言,是一個騎虎道人帶走了蕭西涯。”
公孫青玥接過玉簡,查看後,疑道“帶蕭西涯作甚?他是地祇,離開了梁州,也就是身體強壯的普通人。”
“因為他是地祇,而申侯道人手上有打神鞭,”天璿淡淡道,“兩者的相通之處,也就隻有神屬道果和打神鞭的關聯了。然後你再想想,現在哪裡地祇最多,要高品級的。”
哪裡?
公孫青玥目光一口,脫口而出“薑氏祖地。”
薑氏祖地裡,可有好些曾經擔任一方大員又被迫離開神域的地祇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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