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郡。
郡守白恒正在郡守府辦公,忽聞門外一陣嘈雜。
甫抬頭,便見站在門口的郡守府侍衛猛的被人扇了一巴掌。
什麼人?
這麼放肆?!
白郡守大怒,正欲嗬斥,卻見來者趾高氣揚,大步流星踏入郡守府,來到自己麵前。
“可是南江郡守白恒?”
“正是本官,爾等又是何人?可知道這裡是郡守府,竟然敢來這裡鬨事?”
來者不善,白郡守上下打量著對方,拍拍手,數十個侍衛湧入。
來者年紀不到三十,從衣著來看,是南晉人。
宗室?!
白郡守此刻心臟狠狠的抽了抽。
除了宗室的人,他想不到還有誰這麼霸道,敢在郡守府胡鬨。
可是,宗室的人,跑到南江來乾什麼?
“哼,好得很,來人,拿下!”來者也不廢話,掏出令牌,幾個手下直接撲了上來,將白郡守摁在了地上,來了個五花大綁。
湧入的侍衛都驚呆了。
那人手上的令牌,代表的正是晉國宗室,持此令在手,如見晉國公本人。
此刻,所有侍衛呆若木雞,一動也不敢動。
“你們……”白郡守驚了。
自己可是郡守,對方怎麼敢綁自己?
“白恒,你身為郡守,卻利用職務之便,貪贓枉法,損害晉國利益,現除去你官職,收監下獄,等到事情查明,在做論處!”
那人說罷,一行人不給白郡守辯駁的機會,直接將他丟進了南江監牢。
此事傳開,南江震動。
一郡之首,竟然被下了獄!
但是,這僅僅隻是開始。
很快,所有人都發現,南江郡的街上,多了許多身穿錦衣之人。
這些人,人人佩刀,目露凶光,與之對視一眼,便感覺對方好像隨時準備拔刀砍人。
但凡這些人闖進屋中,必有人被五花大綁著離開。
短短兩三天內,被抓已不下百人。
七八天後,南江菜市口,二十幾人人頭落地。
殺。
殺得昏天黑地。
殺的人膽戰心驚。
殺的人人夜不能寐。
被殺頭的,或多或少,直接間接,都參與了茶葉和藥材的走私生意。
晉國宗室怒了。
敢摘晉國宗室的桃子,動宗室的利益,即便是一郡之首又如何?
門閥世家又如何?
這南晉,是晉國宗室的南晉!
很快,消息傳到了白河郡,又在極短的時間內,向著晉江郡,觀江郡擴散。
各地門閥世家噤若寒蟬。
好不容易被方即墨鼓動起來的那點心思,在宗室的雷霆一擊之下,徹底泯滅。
西關月聽著一個儒門學子的彙報,嘴角微微揚起。
“方即墨,你想挑起地方門閥與宗室矛盾的計劃已經破產。
宗室雷霆一擊,殺雞儆猴,各地門閥世家,絕不敢再牽扯其中。
你,終究還是敗了。
遺憾的是,你無法見證自己的失敗。”
……
距離方即墨中毒,已經過去十多天,他的狀態仍然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
儒聖每天都為方即墨診脈,但每次都是搖著腦袋離開。
按照儒聖的話來說,毒血已經流遍全身,藥石罔效,可方即墨硬是吊著一口氣,遲遲不肯咽下去。
他沒有死,但也不算是活著。
所有人都認為,方即墨大概是要一直這麼躺著了。
無人知曉,此刻方即墨體內,生死二氣不斷轉換。
生轉死,死轉生,不斷循環,不斷往複。
他的身體,也在河圖洛書注入的天地靈氣護持下,逐漸適應體內毒素,與之共存,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