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越滄海!
一隻傳訊玉箋忽然亮起,天魔夫人立刻用靈識探入玉箋中查看。她的麵色嚴肅,沉聲道“來人,速請鬼聖到殿內議事。”
“是!”
侍從匆忙離開,另一個老奴又匆匆來報。“稟告夫人,二公子在下麵鬨了些動靜。”
看老奴神色胡沛兒便猜到個大概。“他又殺了多少人?”
“不下百人!”
胡沛兒的嘴角不由抽動,“帶他來見我。”
“是!夫人。”
俄頃,鬼道神醫進入大殿內,胡沛兒開門見山道“先生,邪君有消息傳回。劍柄確實在釋天器宗。”
“果然不出所料。”
鬼道神醫之前便有所猜測。一千年前仙魔之戰時神劍斷為兩段,正魔各得其一。二十年前三大門派突襲天魔山,將劍柄一並奪走。而當年釋天器宗的掌門人黃傲便參與過那一戰。
鬼醫猜測劍柄落在黃傲手裡基於兩個原因。
其一,劍身和劍柄絕對不會被藏在一處。
其二,他不相信黃傲冒死殺來天魔山,隻是因為心有正氣。他參與其中就必有所圖。
“先生,既然我們已經得到了確切的消息,接下來我們該如何部署?”
鬼道神醫久久不語,胡沛兒隻是站在他的身後,靜靜等待。至少一炷香的時間之後,鬼醫才再次開口,“邪君是怎樣得到這個消息的。”
“他安排了一位親信混入了釋天器宗。”
“黃傲老奸巨猾,我教修士怎會瞞得過他的眼睛。”
“並非我教的弟子,據邪君所說,那位小修士出自無極門。”
“無極門?無極門的弟子會成為他的親信?”鬼醫自語一聲,隨即又道“邪君那孩子做事有分寸。現在不是對釋天器宗出手的時候。我們的當務之急還是仙魔朝拜。既然我們已經埋入了釘子,不如就靜觀其變吧。”
“先生,你猜測那黃傲將劍柄藏在釋天器宗有什麼目的?”
“越是複雜的事情,其背後的真相就越簡單,夫人,不要忘了那黃傲的看家本領就是煉器。”
“他想要用劍柄煉器?”胡沛兒的臉色忽變,“重鑄裂日神劍?不可能。就算他黃傲在煉器一道上造詣非凡,也絕對不可能煉出神器。更不可能重鑄一件先天神兵。”
鬼道神醫緩緩點頭,“他確實沒有那個實力,也許他冒死來奪劍柄,隻是出於一個煉器者對神兵的狂熱。”
鬼醫的這個分析顯然更容易讓人接受。
殿外傳來秦血天和秦瀾的爭吵聲。說話間兩人已邁入大殿。
秦血天沒想到鬼聖也在,當下收斂了一身的煞氣。
“天兒,你怎麼屢教不改!”
秦瀾上前道“大娘,都是我的錯。是我拉著二哥去逛魔都的。”
胡沛兒的嘴角微微一抽。她微不可察的掃了鬼醫一眼,強壓住怒氣道,“好,秦瀾,那你來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和二哥在茶樓中休息飲茶,聽到,聽到有人在說一千年前的那場大戰。所以才惹怒了二哥。”
胡沛兒從秦瀾的語氣中便聽出這話裡至少有五成的水分。
“天兒,因你濫殺教徒我罰過你多少次了,你卻不知悔改。這一次我定不輕饒你。先生,還是我對天兒太過縱容,這一次任由你處置他。”
“娘,是那些人該死,我殺他們有什麼錯。”
胡沛兒踢過來的皮球,鬼醫隻好接著,他淡淡開口,“我天魔教有早有禁令,既然是他們違反禁令在先,那便死不足惜。”
秦血天倒是一愣,他沒想到大叔今天竟然為他說話。
“千年前的仙魔大戰,涉及我魔教最深層次的秘密。妄論者自然該殺。即使是天魔山上有人壞了規矩。也要重罰。”
胡沛兒自然聽出了鬼聖的言外之意。知子莫若母,其實現在最為難的就是她。手心手背都是肉,秦越消失了二十年,她培養了秦血天二十年。如今再從小兒子手中奪走一切。他豈能甘心接受。
秦血天冷笑一聲,“大叔這話是說給我聽的吧。”
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
鬼道神醫緩緩向秦血天邁了一步,一股無形的壓力便壓得秦血天和秦瀾兄妹二人喘不過氣來。
“天兒,想必是我阻止你去東土,你心有怨氣。”
秦血天瞪視著鬼醫,半步不退,“是又怎樣?”
“天兒!放肆!”
“夫人。”鬼醫又向秦血天邁了一步,“難道我會看著你去萬佛山送死不成?”
秦血天又是一聲冷笑“大哥化神修為便能闖過鎮魔塔?萬佛山沒人了嗎?這分明就是你們為大哥鋪路而撒的一個彌天大謊。我看闖鎮魔塔是假,回來之後坐上教主之位才是真吧。”
“天兒!你爹還沒死呢!”胡沛兒隔空一巴掌狠狠摔在秦血天臉上。一口鮮血登時從秦血天口中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