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山脈的名字源於其和山脈截然不同的起伏山峰。
斯卡魯聯合組織將他們的煤礦命名為破碎礦區,則因為在這片直徑約三百餘裡的山巒之間分布著大小近百個礦區。
若是安南在這兒,準會說是因為遠古時代這片區域植物富集,經過漫長沉澱變成了煤,然後地殼變動讓深處富含煤的岩層漏了出來,再往深處挖準會有大片新礦。
最大的煤礦不到露天煤山的十分之一大,而最小的煤礦甚至隻能塞進去三十幾個人,隨時會枯竭。
而就和菲倫商社一樣,斯卡魯聯合組織也是一群人報團取暖的鬆散力量。但不同於菲倫商社那些純粹的貴族和商人,這邊都是一堆幫派。
換句話說,他們都很能打。
打彆人,也打自己——通常一個礦區會由一個或數個幫派掌控,有新來的,有崛起的,也有衰退的,這些幫派就整天為了搶煤礦而打的頭破血流。
而最大的煤礦也自然由最大的牡蠣幫掌控。
破碎礦區最初就是由牡蠣幫發現。作為第一個發現螃蟹的人,他們迅速膨脹起來。
雷蒙德家族和菲倫商社自然不能坐視新的勢力起來。但這時候,不能坐視大領主繼續擴大權利的財富教會出手製約,而菲倫商社的貴族們都有著私心,他們更願意找灰手套去搶地盤而不是給商社辦事。
所以他們隻是壓製了牡蠣幫,沒做到奪取新礦區。
於是,破碎礦區就變成現在勢力混雜的模樣:最能打,人最多,同時完全獨立的牡蠣幫把持最大的礦區。
第二梯隊是強大幫派控製的中礦區,其中就包括親近牡蠣幫,大領主,菲倫商社,和財富教會的人。
第三梯隊便是最外圍那些擁有幾十到一百人的小型煤礦的幫派,同時也是流血和換人最頻繁的礦區。
至於為什麼叫牡蠣幫,瓊安猜是因為牡蠣的外殼很堅硬?
不過敲碎了就是鮮嫩可口的美味了……
瓊安頓時就不覺得這個名字好聽了。要是她的話,怎麼也得叫海龜幫,礁石幫什麼的。
“你……應聘礦工?”
瓊安回過神,看著麵前在雪天裡光著膀子,隻在外麵穿著件臟皮甲的男人。
“嗯啊。”
滿臉剃不乾淨的青須的工頭狐疑地反複打量。麵對質疑,瓊安挽起袖子,露出肱二頭肌:“我可是戰士!”
“我知道。”
正因如此,工頭才遲疑。
“你……要來當打手嗎?”
破碎礦區的規則和外邊有些不同,它更接近無序的混亂。
沒人喜歡混亂,但在這兒,最好的混亂真的好過最爛的秩序——尤其對於奴隸和苦工們。
他們隻要身體強健,意誌堅韌,就有機會像瓊安一樣,從苦工一躍為打手。而不是像其他地方那樣在礦坑裡敲到死。
換而言之,隻要你肯拚命,手裡的家夥是可以從鎬子變成鐵劍的。
不過混混和苦工倒是有一點相同——就是平均年齡。
“打手……”
工頭還在蠱惑:“你這樣的女人,進了礦洞會被他們怎麼欺負?但要是來當打手,隻有你欺負彆人的份!”
瓊安的雙眼愈發明亮:“好,我要當打手!”
“很好,你也是火龍幫的一員了。”
工頭比瓊安更興奮——拉攏一個職業者,他得到的獎賞十倍於看管苦工。
“我這就帶你去找我們老大!”
工頭把登記的活兒扔給手下,迫不及待領著瓊安去見老大。
瓊安無所畏懼地跟在後麵。因為不光是自己來到破碎礦區,除了雷恩團長帶著奧斯庫拉斯傭兵團幾人在露天煤山吸引注意,副隊長斯基特領著自由民潛入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