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散!
沈青月上了馬車,阿七神情靜默地坐在他身邊。
昆侖宮如今也收你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宮女了?
阿七看著那張精致如玉的臉,兩隻眸子溫潤如兩汪清澈的湖泊。
我不是昆侖宮的宮女。
哦?見你如此之傷心,想必那人於你而言定是無比重要之人。
沈青月猜不透她什麼來路,他知道葉寒涼是何其薄情寡性之人,他可從未見過他與哪個女人有牽扯,咳咳,除了他身邊隨身侍奉的兩個丫頭!
馬車裡的空間並不大,他離她很近,她臉上的每一縷憂傷,他都看得極其分明。
阿七抿著薄薄的雙唇,心口起伏著,不言不語。
她不知道現在要怎麼辦才好。
你……認得葉寒涼對吧!
她試探地望著眼前離她極近的男子。
嗯。
他點點頭。
心中腹誹不已。
何止是識得?
你當真是他故人?我知他沒什麼朋友。
阿七警惕地望著他。
沈青月從懷裡掏出一枚玉牌,扔給她。
昆侖宮。
阿七看了看,果然,是昆侖宮的玉牌。看這玉牌的質地,這家夥在昆侖宮的地位可不低。
沈青月收起玉牌。
昆侖宮的事,便是我沈青月的事。你且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青月淡淡地道。
昨天是我生辰,葉寒涼帶我從昆侖宮的秘道出來看花燈,我不小心落水,他跳水救了我,然後我們又被畫舫上的人救了,誰想那畫舫的舫主就是那王媽媽,她……她給我們用了迷藥,竟然把他扔河裡……
她述說著,淚水滂沱而下。
昆侖宮主何等人物,怎麼可能被人迷暈給扔河裡了?
沈青月眼光淡掃,掠過她蒼白的臉。
也許他找不到你,自己回宮去了。
當真?他不會的。
阿七神情黯淡地歎著氣。
你這麼自信他不會丟下你?據我所知,他可不是什麼憐香惜玉之人。
阿七眼裡掠過一道光芒,黯淡之極。
你……你能不能多多派些人手去尋他?求求你了。
阿七激動地拉住他的手。
沈青月的手指修長,關節嶙峋,溫暖如春。
他慢慢地從她手中將手掌抽回。
我已經派人去尋他了,他且死不了。
沈青月神情怪異地看了她一眼。
你為何如此在意他的死活?
我……他是因為我才離開昆侖宮的,若不是因為我的緣故,他也不會……
回頭我傳書去昆侖宮,看他是否回到宮中。他若在宮中收到傳書,他自會來尋你。他若不在宮中……我再派人四下尋他。可好?
沈青月目光如刀。
隻是,沈某心中有一事不明,還望姑娘酌情相告。你當真要尋的是那昆侖宮宮主?我所認識的昆侖宮宮主,可不是什麼十來歲的小孩兒。
阿七內心惶惑不安。
他……他現在……反正他現下處境想必非常危險。
葉寒涼分明防著昆侖宮中的人,他不想彆人知道他現如今的狀況,可以她一人之力,如何……如何尋得到他?也許,他已經溺在那冰冷的江底了。不會的不會,他那樣的大魔頭,怎麼會輕易就丟了性命?
你在說什麼?以他的身手彆說一個王媽媽就是十個玉如煙都不是他的對手?他到底怎麼啦?
沈青月凶狠地拽住她的衣襟,眼裡的光,刀一般地在她臉上割來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