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散!
可否給我瞧瞧?
他指了指她手中握著的指環。
阿七猶豫片刻,還是遞了上去。
流雲指環。
他怔怔地望著那瑩潤的指環,對著陽光照了照。陽光穿透那漆黑的指環,散發著五彩斑斕的光。
可惜,不過是個贗品。
他揶揄一笑,將指環輕飄飄地丟給她。
阿七將指環掛回脖子上,尷尬一笑,見禮道
阿七見過莊主。
那身長玉立的紫衣男子,正是無涯山莊莊主謝無涯。謝莊主笑語晏晏地打量著她。
你是……阿寒的朋友?謝某眼拙,竟將姑娘錯認作是我莊中的婢子,慚愧慚愧。
謝無涯拱手作揖,歉意滿懷地道。
怪不得莊主,是阿七貪杯又不勝酒力,酒意上來便如此無形無狀,讓莊主見笑了。
阿七不好意思地道。
若非見著姑娘腰間掛著麒麟護子玉佩,謝某當真要做了惡人將姑娘推出去打了一頓了。
謝無涯忍不住多看了那玉佩兩眼。
這玉佩竟然在姑娘手裡。
這是冬兒姑娘所贈,可惜她……
想起冬兒,她心下淒涼不已。
謝無涯朗聲笑起來,如沐春風。
謝某曾聽家父提過這枚玉佩,麒麟護子玉,乃是平陽塢家主夫人隨身之物。隻可惜裴夫人仙逝多年,謝某隻幼時有幸見其一麵,當真是驚為天人!沒想到姑娘竟與裴夫人是舊相識。
謝無涯幽幽地歎息道。
阿七下意識地握住腰間垂垂的玉佩,眼神迷離,神情茫然。
什麼平陽塢,什麼裴夫人,她全無印象。這不是冬兒給她的麼?
兩人在水榭邊站著,說些閒話。不遠處群鳥驚散,兩位身穿白色衣衫的年輕男女並排走來。
阿七。
那白衣少年遙遙地衝她揮了揮手,大步流星跑來。
你怎麼跑這來了?
葉寒涼。
阿七轉身迎了上去,臉色淒迷。她心裡諸多疑慮,無從解起。
碰上了謝莊主,便和他聊了幾句。
謝無涯風度翩翩地走了過去。
阿寒,你來了!
無涯!
兩個男人緊緊抱在一起,各自給了彼此一拳。
你來謝橋也不跟我打個招呼,害我不能略儘地主之誼,阿雅都生氣了。既然來了,可得在莊子裡住上一陣子。
謝無涯嗔怪著。
葉寒涼卻拱手道
謝兄事務繁忙,阿寒不敢叨擾。兄盛情,弟心領了。況阿雅已置辦了一桌子的酒菜,今日真是大飽口福了。隻是,弟瑣事纏身,得儘快趕回昆侖,不敢叨擾,還請謝兄見諒。
蕭雅聽他居然要走,失望不已,忙上前道
好不容易來了一趟,怎麼就要走了?
說著,竟然哽咽起來。
抱歉,實屬無賴,還請夫人見諒。
蕭雅握著拳頭心碎不已,眼淚淆然而落。
走吧!走吧!
阿雅!
謝無涯臉色變得極難看,他未料到這麼多年了,她竟還是忘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