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淳帶著秦紅棉阮和星竹兩個情人、木婉清和阿紫兩個女兒加一批下屬押著段延慶走了,段譽、嶽老三和楊靈月隨行,主要是因為需要高手鎮住段延慶以免出意外。
見證丐幫事變的武林貼已經發了出去,就是一封公開信,已經被附近的武林人物獲知,丐幫不置可否,不過這消息正好和丐幫執法長老和副幫主夫人的死吻合,加上大理段氏的信譽,大部分人還是相信了醜聞,丐幫一時在武林中成了笑柄。
離得不遠的少林很快也會知道,隻是少林和蕭峰為難與丐幫無關,主要還是蕭峰頭上“殺父、殺母、殺師”的罪名以及為了“掩蓋身世”殺了譚公、譚婆、趙錢孫、單正一家這些當天出現在杏子林的那些“知情者”,討伐蕭峰的態度沒有變化。
本來阿朱和父母剛相認就要分彆,有一些不舍,不過阿朱和他們長期分離,也說不上多深的感情,而且來日方長。眼下還是更重視蕭峰的事,幫他查清真相,安慰情緒,渡過難關。
段正淳一走,小鏡湖這片產業就留給阿朱了,這本來就是當年段正淳回大理之前送給阮星竹的。隻是這裡環境最好,卻是私宅,不適合作為門派駐地。沈飛還是帶著幾人前往擂鼓山,也事先和段正淳通了氣,以後到擂鼓山相會。
搬到擂鼓山以後,王翠翹先由淺入深教了阿朱桃花島係列武功,讓函穀八友給她當陪練。阿朱原本的武功大概略遜於少林寺慧字輩弟子,更新內功後進境神速,由弱到強挑戰,區區五天,函穀八友裡最強的康廣陵都不是也的對手了。
為了體驗被壓打著的感覺獲得經驗,以後隻能每天讓蘇星河下場和她打幾場,本來在逍遙派裡阿朱比蘇星河還高一輩,不過這是訓練方法,蘇星河也不敢留手,又過了十天,連蘇星河也壓不住阿朱了,王翠翹才開始傳授阿朱逍遙派高級武功。
蕭峰因為追查“帶頭大哥”斷了線索而悶悶不樂,說話很少,隻是不停地喝酒,沈飛就想對他進行一些劇透。這天阿朱練完功又在開解蕭峰,沈飛找到二人,說:“蕭兄,其實帶頭大哥的身份,還是可以分析出一些眉目的”。
蕭峰眉頭一皺,說:“請沈兄指點”。
沈飛說:“蕭兄這一路追查,還是從智光大師那裡所獲最多吧”?
蕭峰說:“不錯。其他知情人,都是提前一步被滅了口,馬夫人更是被阿紫胡鬨嚇死的。隻有從智光大師那裡,我知道了自己姓蕭,父親叫蕭遠山,是遼國珊軍總教頭。
我父親當年多次勸阻蕭太後南下出兵侵宋。因此當年那些人事後得知錯害了我父親,才會心懷愧疚,留我性命,寄養在少室山下,安排玄苦大師傳我武功,後來又加入丐幫拜汪幫主為師。
智光大師說當年還有一個妄人假傳遼國武士要來少林寺奪取武學秘笈的消息,帶頭大哥也是受這謠言蒙騙才聯絡中原武人前去攔截伏擊,我猜這個妄人不是出於西夏,就是高麗。挑拔宋遼開戰,他們好坐收漁利。
可是我們問及帶頭大哥的身份時,智光大師卻不答,留下了一句偈語就坐化圓寂了。那個假傳訊息的妄人其實也是我的仇人,可是我連帶頭大哥的身份都不知道,又哪裡去追查那個妄人呢”?
沈飛一笑說:“說出最多有用消息的還真是智光大師。蕭兄可知智光大師幾歲”?
蕭峰疑惑地說:“具體歲數雖然不知道,不過智光大師武功已失,無法憑內功駐顏,外表看來大約七十出頭,這有什麼關係嗎”?
沈飛說:“大有關係。起碼可以憑這一條確定那帶頭大哥的年紀,蕭兄還記得當天在杏子林中,智光大師說到帶頭大哥時的一句話嗎”?
蕭峰還沒反應過來,阿朱先拍了下手,說:“不錯。當天智光大師說‘帶頭的大哥年紀並不大,比我還小著好幾歲,可是他武功卓絕,在武林中又地位尊崇,因此大夥兒推他帶頭,一齊奉他的號令行事’,帶頭大哥比智光大師小幾歲,如今應該年近七十”。
沈飛說:“當年那則假消息,說契丹武士要去少林寺搶奪武功秘笈,阻止此事少林寺應該責無旁貸,首當其衝才是。可是在杏子林中說及的當年前去攔截的中原武林中人裡,卻沒有少林的人,這豈非太不合情理了?還有他們當年把蕭兄抱回來後,為什麼要寄養在少室山下?為什麼能勞動少林玄苦大師傳授蕭兄武功”?
蕭峰也馬上明白了,說:“沈兄說的是,這帶頭大哥是少林寺的人,年近七十應該是玄字輩高僧中的一人。我如果早些想到,就不會被馬夫人那個淫婦愚弄了”。
阿朱這幾天武功大進,信心也倍增,說:“看來就是少林寺不發武林貼對付蕭大哥,我們和少林寺也要做過一場了,重陽節我們就趁武林大會找上少林去,當麵鑼對麵鼓地討個公道”。
蕭峰也一掃這段時間的鬱悶,眼睛發亮,說:“這個少林寺的帶頭大哥當初帶人劫殺我父母,還是受人欺騙,可是後來為了遮掩真相,殺光所有的知情人滅口。
明知我冤枉,還把所有罪名推到我頭上,和當天丐幫那群知道真相卻不願為我澄清的人一樣。當時候我要當眾揭穿他們的無恥行徑,報得大仇,最好還能逼問出當初假傳消息的人,把仇人全部除去”。
沈飛說:“智光大師隨意一句話,就能分析出這帶頭大哥在少林寺玄字輩僧人中,或許還有什麼我們沒有在意的話,也能從中覺察出什麼呢。
你們說問智光大師帶頭大哥的身份,他沒有回答,隻留下了一句偈語就坐化了,會不會這偈語中也有什麼奧妙?那是一段什麼偈語”?
阿朱說:“這個我記得,是‘萬物一般,眾生平等。漢人契丹,一視同仁。恩怨榮辱,玄妙難明。當懷慈心,常念蒼生’。在佛家看來,漢人和契丹人沒什麼分彆,就是看了這段偈語,我和蕭大哥才相約定情,去塞外牧馬放羊。
隻是沒有想到後來被馬夫人欺騙,更沒有想到後來遇上了我親生爹娘和妹妹,找到了親人,我們就不能如原來那樣了無牽掛,一走了之了”。
沈飛故作沉思,說:“你把後麵四句再念一下”。
阿朱有些疑惑地重複了一遍:“恩怨榮辱,玄妙難明,當懷慈心,常念蒼生。怎麼了”?
沈飛說:“剛才我們分析,帶頭大哥是年紀比智光大師小幾歲的少林玄生輩僧人,或許就藏在這句偈語中。智光大師臨終已經暗中告訴你們了”。
蕭峰一驚,說:“玄妙難明,莫非是玄難”?
沈飛說:“當懷慈心,常念蒼生。少林玄字輩僧人中,還有玄慈、玄生,都有可能。玄慈是方丈,更符合智光大師說的在武林中地位尊崇,之前可以號令中原武林,之後可以號令玄苦大師,可能宰佘蟆薄?
蕭峰一怒,說:“那他如今還殺人滅口,遮掩罪行。還把所有事情冤枉到我頭上,發下武林貼,廣邀好手要圍殺我?如此奸惡之徒,我絕不會放過他”。
沈飛說:“還有三個多月,我們把逍遙派內部事務整頓一番,也邀集好手,到時候上少林去和他們碰上一碰”。
又過了兩天,薛慕華帶來了一個消息,說是姑蘇出事了,王家向官府舉報慕容氏心存反意,牽連到很多各地收了他們燕字黑旗的下屬勢力,在江湖上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慕容氏也出現抗辯,說是李青蘿不希望慕容複娶了她女兒,因此故意誣陷,可能是李青蘿剛有前科,得西夏人出麵力保才免於追究,抓不住什麼證據,慕容家塞了大筆銀錢賄賂打點,才免去劫難,不過姑表親家關係已經勢同水火。
李青蘿的事情沈飛和無崖子說過,原本已經平息,不需要舉報慕容家謀返來將功折罪,沒有想到又出了這種變故,無崖子擔心慕容氏惱怒之下會對李青蘿下手,提議去姑蘇看看情況。
阿朱知得了原來的表小姐是自己的同父姐妹,也想去看看,蕭峰自然跟去,沈飛和王翠翹也同意了,姑蘇是有琅嬛福地武學典籍的,以那裡的守衛力量怕是難以保全,有必要轉移。
提前給阿朱喝下多寶花蜜酒,一行人以淩波微步急速趕路,內力源源不絕,花了十天到了蘇州曼陀山莊。看到的情形讓人吃了一驚,王語嫣臉色蒼白,一看就是受了內傷,李青蘿更是走路一瘸一拐,丁春秋也在,正指揮丫鬟熬藥”。
李青蘿一見到無崖子,大吃一驚,驚呼:“你……你是我爹,這幾十年你和娘都去哪裡了?也不管我,這次我和語嫣險些讓慕容複家的人殺了”
無崖子:“阿蘿,這究竟是什麼回事?你怎麼會和丁春秋這逆徒攪在一起?丁春秋,你沒想到老夫還有站起來的一天吧?老天有眼,又讓你落到了我手裡,今天正好清理門戶,除了你這個弑師逆徒”,說完抬起了手掌作勢欲擊。
丁春秋見到無崖子居然行情如常,早驚得目瞪口呆,這時更是麵如土色,跪倒連連磕頭,說:“師父饒命,當年之事是師娘吩咐,當年弟子一時糊塗,沒有經受住師娘誘惑。
事情敗露以後,師娘說我們要想活命,隻有先下手為強,讓弟子在師娘和師父對峙時暗算了師父,犯下大罪。望師父看在這些年弟子對小師妹多有看顧,饒弟子一條狗命”。
類似求饒的話星宿派弟子很多都在丁春秋麵前說過,丁春秋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說出這種話來,不過眼見命在頃刻,也就顧不得臉皮,向自己那些徒弟學習了。
王語嫣也出口求情,說:“這位前輩,你就是我外公嗎?這次我表哥找了幫手要來殺母親和我,如果不是外……丁前輩相救,我和母親都難以活命。無論丁前輩以前犯下過什麼大錯,這次對我們的救命之恩,總可以抵償一二,外公您就饒丁前輩一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