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的這些軍政整頓雖然沒有明說進入戰時體製,實際上已經是了,南宋皇帝比起明末的行政權力和財政權力都大得多,用不著依靠一個暗中聯絡的人才小圈子,幾乎與所有圈外人為敵,擺出孤注一擲的架式,這是優點。
但是也有缺點,南宋的社會發展水平不如明末,思想活躍程度,人才儲備的數量與質量都比明末差遠了。單說數量,明末參加過科舉落第的童生有五六十萬,南宋能這個數的三分之一就不錯了,質量上頂尖人才更少,先把在南宋境內的楊輝和秦九韶這兩位數學大佬找來提拔,作為新設的格致部正副長官。
為此還砍掉了大半奉祠官的待遇,奉祠官是宋代沒有實際工作卻照領優厚工資的官員,大部分是官場失意,被政敵排擠掛個閒職,在理學被國家力量打擊為“偽學”時朱熹乾過,“卻將萬字平戎策、換得東家種樹書”的辛棄疾也乾過。
如果真有朱熹、辛棄疾那樣的才華,那些待遇也不算白花,還能促進思想史和文學史的發展,可是大部分人光拿錢不乾事的。想要當奉祠官,首先證明自己的才學夠拿那些“研究經費”,否則就統統到軍中和民間去掃盲,軍中用蒙學讀物很快有幾千個字識量,就能背軍事條令操典普及文化了。
梁天德和張經回來以後,立刻任命他們掌管軍方情報機構,樞密院機速房,也培養專業能力,把戚繼光發明的和現代密碼原理一致的軍事密碼“反切碼”教給了他們,以後培訓各軍區司令官作為聯絡方式,就可以取代虎符了。
他們這次外出實際上是憑私人關係挖人,專業性不夠。在他們回來以後,白樸也調到樞密院機速房,在易容的完顏萍和楊靈月的帶隊下,一批專業情報人員再次出發了,排出這麼強大的陣容,這閃行動比第一次胃口得大多了,要深入北方蒙古境內去挖人。
《碧血劍》世界明末社會已經儲備了充足的人才資源、經濟資源、技術資源,又因為穿越的影響後金沒能入關劫掠,隻限於遼東一隅。社會發展已經夠了,崇禎隻需要建立自己的槍杆子和人才班底,強力推進變革統合社會資源救災和練兵就行了,集中全國的資源準備一年時間,光用遼東軍隊就碾壓了後金。
而在這個世界,社會發展遠不如明末的水平,蒙古帝國的地盤遠比入關前的後金大,還是要先發展社會,積攢了足夠的軍事、經濟、科技實力後再開戰,徹底消滅蒙古。想和《碧血劍》中的穿越者崇禎賽跑,一年後大功告成是不可能了,這種執念必須放下,否則欲速不達反而會壞事。
主意一定,就像《天龍》世界發展女真部落一樣,把各種人力、畜力、水力的農業插秧、收割、脫粒機械和手工業簡易機床製造出來,很多東西都是腦子稍轉個彎就行,比如水碓和水力鍛打原理一樣,冶鐵水排(水力鼓風機)更是東漢時就發明,有部分僅限軍工係統使用,不普及到民間。
冶煉技術計劃蘇鋼和高錳鋼並行,用於製造兵器鎧甲的原料鋼鐵。還有曬鹽、玻璃製品(各類民用器具、軍用望遠鏡)、水泥、香水、肥皂、蒸餾高度酒銷售消炎,大蒜素原始抗生素,明代的種人痘預防天花、新氏紡織機這些穿越者必備技能少不了。
鑒於這個世界武器的魔幻,不打算製造燧發槍,滑膛燧發槍的極限褐貝絲有效射程才約160米,最大射程270米,射速更是每分鐘2到3發,在這個世界根本沒有優勢。神臂弩最大射程都有240步(360米),有效射程不會比褐貝絲差。
原版神臂弩需要用腰力或腳踩上弦,加上了滑輪組就可以省力,還可以參考並排10枝箭的諸葛連弩增加射速,仙人關戰役對抗金國的鐵浮圖時吳玠早就發明了神臂弩版的三段擊取得大捷,這些足以改進神臂弩成為一件出色的單兵速射武器取代燧發槍。
至於線膛槍,第一款工業化量產的後裝燧發線膛槍是美國南北戰爭時的霍爾1819,產量也隻有五萬枝。少量生產的手工線膛槍倒是歐洲16世紀就有了,精確射程能達到500米,技術上能搞得出來,可是反正數量不多,完全可以由梁天德這樣的神箭手代替,安豐守城戰杜杲就組神箭手隊專射眼睛擊退了蒙古軍的重甲步兵攻擊,可見宋軍中神箭手還是有不少的,配合一些彈指神通修煉者可以在戰場上作為狙擊手使用,沒有必要少量製造線膛槍。
火炮倒是可以和浮臂式配重拋石機、弩炮、集束火箭一起製造,重邊拋石機改成浮臂式的,弩炮改成反向弩都能縮小一半體積、增加威力,還可以發射黑火藥爆炸彈。杜杲大破蒙古的安豐與合肥守城兩仗就把發箭矢的三弓床弩改成了矢石通用的弩炮,還發明了霰彈(梨花炮),大概就是合州那門破山弩的技術來源。
合城之戰亮相過的一窩蜂集束火還能再改進,可以和《倚天》世界的霹靂雷火彈、《天龍》世界擂鼓山的三連響信號煙花技術和康格裡夫火箭結合起來,戰鬥部三連爆炸加尾焰燃燒,攻城野戰通用,真能成為弱化版的喀秋莎火箭炮。
火炮打算製造三種,輕便的步兵伴隨虎蹲炮,中型的威遠炮和大型的紅夷大炮,吳三桂明末鑄造造的定遼大將軍就夠,清初湯若望南懷仁鑄造的基本沿用明末的技術和工匠,這時的技術就夠用了。曆史上以後一直沒有有效革新,所謂的鐵模鑄炮隻是速度快,不過會成白口鐵,性能下降厲害,加上淩振的“轟天雷”黑科技,這幾種武器結合起來足夠碾壓蒙古人了。
皇城司加三衙禁軍四萬五千人還在狠狠操練,以後打算以這批人為教官撒出去把所有正規軍統統訓練一遍,定期選拔精銳回流到禁軍也分流出去,形成不斷對流機製。
軍中不分將士一律普及龍象般若功和浩然正氣訣,精銳部隊和中高級軍官傳授半部《神足經》。全本《神足經》作為核心機密,絕對心腹才會傳授,目前隻有最初的教導連100人、皇城司100人以及王月禪和成為尚書內省女官首領的息風霽雨止雪拂霜。
將領也需要強化和訓練,中下級軍官可以將來派出教官和普通士兵一起操練,像王堅、呂德、張玨、李庭芝、李伯曾等戰區一級的軍官,趁著有幾年戰事間隙,調來中央軍校集體訓練和強化,標配是每人五寶花蜜酒和純陽丹各一瓶,年紀大的再給強筋壯骨丹和昆侖靈桃,即使麵對蕭千絕也有自保之力,將來軍校出人才後再建立起各級參謀團隊製度。
人事安排與曆史稍作調整,呂德打算作為沿江製置史統率長江防線。防禦襄樊一線京湖製置使換成指揮收複過襄樊的老將李伯曾,四川除了王堅再加一個張玨,兩淮還是李庭芝不變。還缺少一個海防和海軍統帥,目前居然由文官宰相吳潛兼任。
一開腦洞,找個皇城司太監,賜名鄭和,一堆資源訓練知識灌頂砸下去,任命成沿海製置使,讓他負責海軍訓練、裝備製造和海上貿易,至於蒲壽庚,他們家族現在還遠沒有發達呢,隻是個小人物,不會再給他們為禍的機會了。
開始軍政和社會變革的同時,沈飛也沒有忘記搜集這個世界的好處,又選了內侍賜名曹化淳任命成皇城司乾辦主持日常事務,派出提舉皇城司太監董海川帶上十幾個高手跑了一趟金陵虎丘的玄天觀,把裡麵秘藏的兩大道門至寶之一靈道石魚帶了回來,一起回來的還有玄天觀的主持清玄子和他的師弟清靈子。
清玄子在玄天觀裡共有三個師弟,清靈子、清霜子和清微子,清靈子是除了他以外唯一一次知道觀中藏有靈道石魚這個秘密的,拿到東西的過程很順利,辦法很簡單,董海川過去約見清玄子,把身份一亮說出“靈道石魚”,他就知道秘密瞞不住了,很痛快地交了出來。
清玄子是聰明了,提舉皇城司帶上多名高手上門,知道無力抵抗,何況靈道石魚又根本不知道怎麼打開,留在手裡也沒有用處,不如直接交了博得好感,或許還能換些好處。董海川又讓他帶上觀中知道秘密的人一起和他去會見陛下,清玄子鬆了口氣,知道不會被滅口,就帶上清靈子一起來了。
清玄子見到沈飛施禮以後,馬上和清靈子一起表態靈道石魚的秘密他會守口如瓶,絕不會向外泄露,看來他非常敏銳,早就想明白沈飛要把他和清靈子兩個知情人帶回來的原因。而且沈飛還發現他們的武功不低,和之前的玄音相當,識時務又是可造之才,沈飛當即有了一個想法。
沈飛封了清玄子和清靈子“真人”封號,把《天龍》世界獲得的石泰南宗傳承給了他們,讓他們也進駐玉皇山福星道院,有了官方的背書和傳承,從此以後就是貨真價實的南宗傳人,福星道院也成了綜合南北兩宗的超級道場,玄天觀成了南宗分支。
兩位真人獲得了與玄音了情同樣的待遇,每人一瓶五寶花蜜酒,讓他們增加了15年內功,讓他們去福星道院學習全套全真和華山派武功,安排他們一個任務,讓他們以南宗傳人的身份,練好武功後前去雷公堡找雷行空索取純陽鐵盒。
又當著他們的麵,在他們驚異的目光中,把靈道石魚放出水池,一曲簫聲龜茲古樂《傷心引》吹出,石魚應聲在水中搖頭擺尾,仿佛活了過來,鱗甲片片剝落、下麵石層出現裂紋。反複吹奏幾遍,石魚外殼層層剝離,去儘石質,露出亮銀色,隨後一陣急響,銀魚也四分五裂,彈出一個長長的匣子。
取出匣子打開,裡麵是一卷柔軟絹帛,打開來隻見上麵密密麻麻地寫滿了蠅頭小楷,開篇十二個字:“囊括天地之寶、希夷微妙之道”,正是靈道人總結一生所學的精華,以音樂入武,集武道和樂道大成的《妙樂靈飛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