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徐川,則帶著信件,也帶著疑惑回到了酒店中。
好奇的拆開信件,裡麵有著兩份文件。
最表麵的是一封信曳,用標準的信紙寫的,隻有薄薄的兩張,而下麵一疊,徐川粗略的過了一眼,看上去似乎是稿紙
目光重新回到信曳上,徐川看去。
“你好,徐。”
“很高興你能收到這封信件,但你看到這封信件的時候我應該是已經不在人世了。”
“在去年的普林斯頓的交流會上,沒有親眼目睹你的報告很讓我遺憾,但後麵在看完你的報告視頻後,我受益良多。”
“eyberry猜想的弱化形式證明和你在普林斯頓舞台上的eyberry猜想的報告非常優秀”
“,長話短說,我給你留下這封信件的原因是,在你的論文和報告中,我看到一些全新的方法與知識,並將其記錄了下來,並做了一部分的整理,就在一並交給你的信件中。希望它們能給你帶來一些幫助。”
“遺憾的是,在做這些整理的時候,我查到了乳腺癌晚期,已經沒有多少的時間了,不然我可以將其做的更完善一些。”
“聽說後麵你將xueyberry定理拓展應用到了天文學領域,可惜我正在接受化療,已經沒有多少精力去看那些論文了。”
“不過我相信”
“”
“算了,就說到這裡吧,再嘮叨下去,恐怕就真成了一個老太婆了,希望你彆介意。希望稿紙上的那些東西能給你帶來一些幫助。”
瑪麗亞姆米爾紮哈尼。
讀完瑪麗亞姆米爾紮哈尼教授留給他的信件,徐川坐在哪裡良久沒有動彈。
漫長的時間過去,他終於抬起了頭,長吐了一口胸中的濁氣。
現在說什麼都已經遲了,隻希望他能從米爾紮哈尼教授留下的稿紙中的獲得足夠的知識,以此來完成她的遺願和希望。
將信曳小心的折疊好,徐川拾起稿紙,認真的看了起來。
一位菲爾茲獎得主臨終前特意遺留下來的稿件,裡麵蘊含的是她生前沒有完成的工作,值得任何一個人去慎重的對待。
從第一頁出發,徐川在酒店的房間中坐了足足五個多小時,直到深夜,才完整的將這幾十頁稿紙看完。
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他長舒了口氣,再度坐了下來。
這些稿紙,不愧是一名菲爾茲獎得主留下來的。
裡麵的知識,跨越幅度從泰希米勒理論、雙曲幾何再到遍曆理論和辛幾何流行、到計數函數和berry相的拓撲非平庸性、及berry曲率的研究跨越了數個數學領域。
而且每一個數學領域的研究都相當精深,基本都屬於當前領域最前沿的知識。
哪怕是他,在短時間僅看一遍的情況下,也不敢說完全理解了所有的知識點。
不過大概的情況,徐川已經做到了心中有數。
這位米爾紮哈尼教授走的路線,和他此前與阿圖爾阿維拉教授聊過的數學有些類似。
利用域的擴張,將函數轉換成子群並與中間域和合集建立起來聯係,然後將其推廣。
不過他和阿圖爾阿維拉教授聊的是將其推向朗蘭茲綱領的部分問題上,比如由自守函數而衍生出來的部分猜想。
而這位米爾紮哈尼教授,則是將其推向了代數閉鏈的上同調類上,並嘗試用這種方法來滲入代數幾何中。
這可能和米爾紮哈尼教授此前的研究領域有關,畢竟她生前的研究領域就在代數幾何這一塊。
不得不說,這是一種相當巧妙的思路。
有史以來唯一的一位女菲爾茲獎得主,在數學上的見解和靈感,比世人的認知還要豐富。
“這樣的一位數學英才唉”
辦公桌前,徐川歎了口氣,將桌上的稿紙文件小心的收納了起來。
而後起身去洗漱睡覺。
明天他就返回普林斯頓了,這些東西,他會好好研究的。
祭拜送行,徐川跟隨著德利涅重新回到了普林斯頓。
不過回來後,他就向德利涅教授請了一周的假,倒不是出去玩,而是潛心整理米爾紮哈尼教授留給他的稿紙。
畢竟那上麵的知識雖然豐富,但都是米爾紮哈尼教授的隨筆手稿和一些想法,以及一些沒有算完的東西。
他需要將這些東西係統的整理出來,然後再對其進行深入研究。
而對於他的請假,德利涅教授沒有任何意見,也沒有問他請假去做什麼。
哪怕是請假去玩,他也會同意。
如果不是普林斯頓沒有這種導師給學生主動放假的習慣,德利涅早就想給徐川放假了。
不說過去下半年的學習,那在耽擱了好幾個月的時間不能算,光是今年上半年,從二月份開始,到五月份,他是真的見識到了這個學生的瘋狂。
一天二十四小時,有超過十四個小時的時間都在學習中,他和愛德華威騰兩個人加起來,才堪堪擁有勉強夠的精力滿足他。
德利涅很奇怪的想著,如果再這樣下去,是不是再過一年半載的時間,他是不是就沒什麼東西可以教了
沒辦法,這個學生對於知識的理解速度與吸納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而且,勤奮的讓人想哭。
德利涅自認為自己年輕時在學習上已經足夠勤奮了,但對比之下,他的勤奮完全可以說什麼都不是。
不參加聚會,不出去旅遊,對電子產品與網絡娛樂不感興趣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外,就剩下學習。
有點像專為學習打造出來的機器人。
這樣的人,本應該是怪才,極難打交道,比如證明了龐加來猜想的格裡戈裡佩雷爾曼。就是一個這樣的怪人。
他幾乎拒絕了所有的社交和獎項,一個人像苦行僧一般的研究數學,就連菲爾茲獎都無法將對方從深山老林中吸引出來。
兩人的性格可以說幾乎一模一樣,除了對學習感興趣外,對其他的東西都不怎麼愛好。
但相比較佩雷爾曼,他這位學生體現出來的人情世故卻並不弱。至少,在一個普通人的正常範疇中。
比如他回國後,會給他和威騰帶一些特產和禮物,也會參加各類獎項,領取並發表自己的看法和言論,如果有需要他開報告會的,隻要理由正當,他也不會拒絕。這和佩雷爾曼是兩個完全的極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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