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秦朗自然的目光,賈詡內心也是十分讚賞。
到底是出自巨門名滿天下的公子,行事作風沉穩而果敢,這一點讓賈詡都有些自愧不如,“嗬嗬!”
賈詡摸著胡須闊步向前走去,秦朗一甩長袍隻留下一個背影。
留下梓萱何晏兩人相互對砍,他們頓時無話。
帳內,賈詡點起一盞油燈,微涼的月色讓秦朗打了個噴嚏。
“來!秦朗你有傷在身,我就不推讓了。”說完,他一伸手就把一個酒壺放在秦朗麵前。
隨後,從帳外急匆匆走進來一個人,他手提一隻大鐵籠子,眼中滿是憂愁。
“彆駕!熊血僅剩一杯,可是籠子裡的獵豹幼崽都嗷嗷待哺!”這個下人用顫顫巍巍的口氣說道。
“義父的獵豹?”秦朗古井無波的心中泛起了陣陣漣漪,“三隻幼崽自幼飲熊血而生,如今都城遠在天邊,彆駕這可如何是好!”
下人急的滿頭大汗,要知道曹操可是異常喜歡這偶然打獵獲取的梅花豹,所以這次出征也特意帶上了它的幼崽。
“三隻獵豹,一桶熊血,朗意如何?”賈詡神色從容,他看著一旁剛剛斟上小酒的秦朗。
“朗不才,可否均分!”秦朗連忙起身答道,“均分?”賈詡目光透過鐵籠,三隻梅花豹目露凶光。
“朗此言差矣,弱肉強食豈有均分之理。”賈詡淡淡的說道,隨即話鋒一轉“要我就殺掉其中兩隻,保全其一。”
“殺之!彆駕不可,同為兄弟相煎何急?”秦朗連忙說道,好像真怕賈詡一揮手就殺掉其中的兩隻。
“弱肉強食自是亙古不變,但手足之情更當記於心!”秦朗目如秋水侃侃而談,“再說人熊相通。朗願放血養之!”
賈詡當即笑道“朗,自是不必擔心,丞相已敗,這幾日我們就班師回朝,熊血之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賈詡揮了揮手,臉上頓時舒緩了不少,不過他心裡更是輕鬆許多,他與秦朗的目光相接彼此之間的陰霾揮之而去。
“義父兵敗,天下不知還要散亂多久。雄才大略,如義父一般的人物都難以平定天下,蒼生有難啊!”秦朗行了一禮,然後搖晃著身子慢悠悠的品著小酒。
秦朗自然心裡想著這些,然而賈詡卻是想著剛才的種種,“襟懷豐神如秋水,氣韻晴明似長天。”他在心中默念道,不一會兒他又搖了搖頭“非得天下之人!也罷!也罷!”
“依丞相的性子,還是不知道為好。”賈詡打心底很喜歡秦朗這個青年摸金校尉,遇事果敢有為,冷靜如古井微瀾,此子既然是龍種,來日必定是將才。
外麵天空逐漸亮了起來,秦朗又寒暄了幾句之後,找了個理由就離開了。
帳內帳外,秦朗的表情個天壤之彆,額頭上的汗水如雨水般流了下來,目光中少了幾分沉穩。
忽然,一隻手在身後拍了拍秦朗的肩膀。
“誰!”秦朗一把抓住那纖瘦的手臂用力一擰,“哎呦!”何晏的聲音傳了過來。
“阿蘇!”何晏哀嚎道,沒想到打個招呼就竟能讓他這麼緊張,“彆駕說了什麼?”在秦朗收手後直接切入正題。
“沒,我也不知他的言外之意!”隨後秦朗就把剛才的事情娓娓道來便回軍帳。
何晏耐著性子聽完,嘴角留下一彎弧度說道“老狐狸!”
昨天為了等秦朗,何晏他可是在這裡硬生生的坐了一夜,即便疲倦迎頭,他也不得不轉頭跟上秦朗回軍帳。
誰知,秦朗準備進入大帳內,他突然轉身過來說道“對了老二,彆駕說金重出現在小焦山附近。”
秦朗的聲音猶如晨鳴的洪鐘,鐺的一聲撞破了何晏的疲倦。
“金重,那不是光武帝的配劍?”何晏差點驚呼出來。
“事情是有些古怪。難道光武帝墓已經?”秦朗自個也不敢在猜下去,畢竟摸金九曜的任務就是奪取墓穴,如今出現這種事心裡不免害怕。
事情雲裡霧裡,何晏更不敢亂下定論。
“不過,彆駕隻是三分肯定。老二莫急!事情或許不是這樣的。”說完,秦朗沒做停留直接進入了大帳內。
何晏低眉思索片刻,然後他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金重?難道真的是傳說中的金重嗎?”
他雙眼迷離,幽幽地看著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