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這位熟客背著竹簍離開,紀清晝視線中忽地多了另外一人。
竟是去而複返的巡邏隊隊長。
“咦?”
紀清晝不解“你不回家睡覺嗎?”
這段日子巡邏隊值夜班,早上來食肆吃過後,都會趕緊回家休息。
巡邏隊長作為隊長,責任最重,也是最累的那個,往常下班都是第一個跑的。
休息時間看見她,紀清晝察覺不對。
“收到情報,有個從鄰國逃竄的重犯似乎潛入了王都,線人說那家夥似乎在附近出現過,上頭叫我加個班,我來這邊蹲半天。”
巡邏隊長已經換了常服,愁眉苦臉打了個哈欠,“該死的逃犯,怎麼不被天降神雷給劈死啊?非得害我們……”
“轟隆!”
她話沒說完,外頭一聲巨響,像是有什麼東西從高處砸落。
“出什麼事了?”
巡邏隊長一驚,幾個跨步跑出食肆,朝聲響處看去。
紀清晝也跟了出去,遠遠就見街道上多了一張四分五裂的桌子。
一名魁梧男人狼狽躲開砸碎的桌子,捂著折斷的手臂,迅速從地上爬起來,朝紀清晝這個方向跑來。
“可惡!”
桌子上方——一家客棧三樓大開的窗戶中探出一個腦袋,那人臉上沾著灰色粉末,緊閉雙眼,大約是中招了,眉頭擰起忍著痛,氣得滋兒哇大叫“執朱!彆讓他跑了!”
“唰!”
那人才剛開口,窗戶裡又有一人跳出。
三樓離地麵有六七米的高度,尋常人隨便跳下去不死也得骨折。
巡邏隊長見此也是一驚,正要喊一聲“小心”,就見對方幾個起落,腳踩欄杆與雨棚,幾次接力,竟是身姿輕盈地落到地麵。
高手!
巡邏隊長自己都沒把握從三樓跳下去還安然無恙,沒想到民間竟有如此高人!
那高人剛一落地,直接朝逃竄的男人衝刺過去,腰間短刀出鞘——
“嗖!”
她直接將手裡的短刀當暗器扔了出去!
聽見破空聲的男人意識到不妙,下意識就要在地上滾一圈躲閃。
可他剛弓身欲躲——
“唰!”
一塊香蕉皮從旁邊暗巷斜飛而出,正正好好落在他下意識踏中的位置。
“啊!”
男人腳下一滑,立刻失去對身體的控製,驚叫一聲,不等他再有動作,“嗤”一聲金屬穿透皮肉,劇痛從腹部蔓延全身,徹底斷了他的掙紮!
“撲通!”
男人直挺挺倒地,濺起血花。
“啪啪啪——”
暗巷中,一名年輕女子步伐輕快地踏出,一臉驕傲鼓起了掌,對遠處扔刀的藍袍女子豎起大拇指“執朱,配合得好呀!”
藍袍女子勾了勾唇,上前踩斷地上男人的手腳,這才拔出短刀,甩掉血珠,歸刀入鞘。
“二位。”
巡邏隊長恰在此時迎了上去,對著麵露警惕的二人拱了拱手,“我乃離國王都第三巡邏隊隊長,郝仁。”
聽見她自報家門,二人臉上警惕才散了些,也拱了拱手。
藍袍女子道“在下墨執朱,一介遊俠。”
她旁邊女子對郝仁點點頭“暮情。”
暮情說完,指了指那邊趴在窗邊,因臉上有灰不好動作的人說“那是我們的朋友,叫楚寄閒,這位大人若不介意,執朱得去幫幫她,有什麼問題,你可以與我說。”
墨執朱並不擅長應對陌生人,暮情十分體貼,將她支開了。
郝仁沒有阻攔,隻在得到暮情的同意後,蹲下身子簡單給地上男人處理了下傷口,免得對方一下子就死了。
這家夥是它國重犯,知道不少秘密,活著比死了有用。
郝仁問道“聽你們口音,不像是離國人,為何來此追他?”
“這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