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儀低頭看了一眼他芝麻粒大小的傷口,抬起頭直視他的雙目:“陳克洋,你找死嗎?”
那麼一小點兒傷口,都乾了,讓她吹什麼吹?
陳克洋訕訕縮回手,站在那裡觀望了半天,心裡很不是滋味:憑什麼她受傷了就有人疼,自己就跟撿來的似的沒人管?
他眼睛牢牢盯著顧筠然手上的動作,想了又想,厚著臉皮道:“顧老師,也……給我處理一下唄!”
顧筠然抬頭,漫不經心的看了他一眼:“陳老師,你是我什麼人?”
陳克洋摸不清他這話的意思,歪著頭認真思考了會,試探著說道:“得不到的人?”
顧筠然搖頭,對他的無厘頭想法感到無言以對。
他重新說道:“那我換個問法,我是你什麼人?”
這次陳克洋回答的很快:“你是我想揍的人!”
他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這樣啊!”
顧筠然忍不住笑了,點著頭附和:“你說的很有道理。”
他正了正色,一本正經地同陳克洋說道:“既然如此,我為什麼要替你治療?”
陳克洋一呆,隨即指著宋嘉儀,很是忿忿不平:“那她是你什麼人?你能替她治療就不能替我治療嗎?”
“不能。”
顧筠然將創可貼的外包裝撕掉,小心翼翼給宋嘉儀貼上了:“她是我很重要的人,你不是。”
宋嘉儀的手幾不可察的抖了一下。
顧筠然立刻警覺,抬頭,一臉關切的看著她:“怎麼了?是我弄痛你了嗎?”
宋嘉儀迅速低下頭,掩蓋住眼底複雜的情緒。
她輕輕搖頭:“沒有。”
“那就好。”
顧筠然放下心來。
陳克洋眼看插不進去二人的關係,厚著臉皮要了半天也蹭不來一塊創可貼,當即火冒三丈,將二人翻來覆去瞪了個遍,氣鼓鼓的走了。
靳如在校武場外觀察幾人許久,眼見陳克洋處處碰壁,備受冷落,聯想到這段時間組裡對他的各種傳言。
她心中一動,立刻上前,對陳克洋道:“哎呀,陳老師你受傷啦?傷在哪裡啦?嚴不嚴重?要不我幫你處理一下吧?”
邊說邊回頭對女助理招手:“去向顧老師借一下醫藥箱!”
陳克洋剛想說好,抬頭見到一張堆滿假笑的臉,是他最不喜歡的那種類型,瞬間身上起滿雞皮疙瘩,擺著雙手連連後退:“不……不用了,我跟他們鬨著玩的,小傷口而已,不用處理。”
說完這句話,陳克洋落荒而逃。
林月在不遠處舔著冰激淩:“老板笨雖笨了點,好在第六感並不差,還曉得離綠茶遠一點。”
踏出校武場,陳克洋倍感無助。
他覺得自己受傷這個事情不能就此埋沒,總要有人知道他的疼痛。
抬頭環顧四周,視線落在了不遠處的林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