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儀的臉上浮起問號：“你說的是什麼時候？”
她大約曉得他想問什麼，但又不是很想回答。
如今故地重遊，很容易讓人想起什麼。
嚴格來說，顧筠然並不是一個容易被人忽視的存在。
但那個時候，她才剛整理好自己的想法，不想再因為他無端起漣漪，所以選擇了看不見。
“算了，沒事。”
顧筠然笑了笑，很快便將這事拋到腦後。
今日頭頂的燈花依然璀璨，映得她笑容愈發燦爛，他已經看清那笑容是因為自己。
況且她現在就坐在他身邊，何必還要糾結過去。
他從身後攬住宋嘉儀，雙手握著她拿菜單的雙手，頭靠在她肩膀上開始念菜單：“蟹黃腸粉、黑鬆露腸粉、蝦餃皇、蟹籽燒麥、蝦仁雲吞……”
讀到中間還會停頓一下，側過臉和她商量：“這個是你喜歡吃的，要點嗎？”
宋嘉儀臉上的紅暈一路蔓延，連耳後根都要燒著了。
她忸怩不已，垂眸輕道：“你怎麼這樣啊……不可以好好坐嘛！”
顧筠然湊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我怎樣？”
聲音裡還帶著淡淡的氣音，仿佛靜夜密語，很是勾人心魂。
宋嘉儀慌忙躲閃，視線簡直無處安放。
今日的顧筠然太過激進，她有些招架不住。
顧筠然朗聲笑了起來。
他的笑容十分燦爛，聲音如珠似玉，大約是佳人在懷胸有成竹，連笑容都熠熠生輝。
越和她相處，越能感受到她身上與眾不同的魅力，那種過去的熟悉感在他心底慢慢複蘇，令他不能自已。
那是他追了數十年的一場夢，猶如鏡花水月般，縹緲不可觸碰。
如今他握住了。
他將宋嘉儀的手牢牢握住，始終不肯鬆開。
宋嘉儀還不太習慣，試圖掙脫：“你這樣一直握著我的手，一會吃飯怎麼辦？”
顧筠然的眼睛亮晶晶的：“我可以喂你，你也可以喂我。”
宋嘉儀十分無奈的看了他一眼，乾淨利落的選擇了轉過頭，不再看他。
再不轉過去，她臉上的紅暈快要將她的臉燒穿了。
不是沒有覺得詫異。
她印象當中，她和顧筠然為數不多的幾次約會裡，顧筠然沒有像現在那麼黏人。
現在的他，和過去確實不太一樣了。
事實證明，情侶之間的喂飯行為也要分時間段。
顧筠然唯恐天下不亂，蝦餃來了他要喂蝦餃，點心來了他要喂點心，宋嘉儀一一拒絕了。
況且對著眼前一張顛倒眾生的臉，她都張不開嘴，更不用提咽下去了。
所以她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將手抽出來，拿起筷子在胸前劃了個叉：“停！我自己能吃。”
顧筠然並不氣餒，依舊不厭其煩的夾起桌上各式點心循循善誘，試圖投喂，眼睛裡的星星晃得她頭暈。
宋嘉儀揉了揉眼睛，語無倫次的說道：“顧老師，你不要這個樣子，我有點吃不消。”
顧筠然的唇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容：“你都還沒有吃，怎麼就覺得吃不消了呢？”
宋嘉儀不想和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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