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言清喝的並不多,但宮良末難敵他酒後的滔滔不絕,簡直要捂住耳朵唱戲給自己聽。
天知道這人如此話癆,且說的話句句離譜,他一時都找不到合適的話接。
他後頭還說了些諸如“大不了他以後不演戲了,去當新韻的上門女婿咯!”
“有什麼關係,代言而已,新韻會幫忙解決的!”
“他也該談戀愛啦,一把年紀不談戀愛彆人也會覺得不正常的!”
“反正是他自己一門心思要往宋嘉儀身上撲的,我能有什麼辦法?”
“我是管不了他了,憑什麼就他可以劇組明目張膽談戀愛,我在旁邊眼巴巴看著?我還想和我的小節節天天擱一塊甜甜蜜蜜呢!”
事後宮良末回想起來,可能是這段時間跟戲的壓力太大了,言清想找個人嘮叨一下。
總之他沒聽到一句有用的信息,畢竟他來到這裡身負重任,宋嘉儀是如何跌落冰窟的他一無所知。
這事還有待查證,宋晉遠那頭他不能不給交待。
吃頓飯的時間,二人各自接了數十個記者的電話,那些聞訊而來的娛記想抓住一手消息,一一過來求證。
二人對視一眼,統一答複了“事情還在調查當中,暫不方便回應。”
到了後來,言清嫌煩了,乾脆將手機關了丟到一邊,還順手拿過宮良末的手機,一並關了。
宮良末顫悠悠的還要拿起手機,言清直接將手機推到一邊,給他續酒:“彆管啦,公關沒出來之前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宮良末隻得眼巴巴的望著手機。
雖說事實如此,他畢竟替人打工,老板的電話……總還是要接的吧?
但言清可沒給他選擇的機會。
宮良末望著麵前的杯子,右手沉痛的撫上額頭。
晚上八點的時候,宋嘉儀終於蘇醒。
期間顧筠然全程守候在病床旁,不肯離開。
安安勸阻無果,隻得吩咐護士又推了張床進來,讓顧筠然躺上去。
顧筠然充耳不聞,護士在旁邊端著點滴盤,求助的看向安安。
安安盯著他單薄的病服和裸露的腳踝,有些無奈的說道:“你不會指望等會你暈倒了還要我來照顧你吧?”
“她就在這裡,又不會跑,彆等不到她醒你先暈倒了。”
“不想給彆人添麻煩就乖乖躺上去!”
顧筠然受不了她的喋喋不休,轉頭望了她一眼,有些不情願的躺上去了。
護士這才放下心來,放下盤子給顧筠然打點滴去了。
安安出了病房,扶著牆壁默默歎氣,不經意掃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那人大約在門口查看了許久,想進去又不敢進去,沒想到安安突然出來,情急之下無處可躲,乾脆縮到走廊的盆栽後麵去了。
隻是那麼小一株盆栽,怎麼藏的下他那麼大一個人。
安安揪著他的領子,將他從角落裡拖了出來。
“陳克洋,你躲在這裡乾什麼?”
“來都來了,乾嘛不進去?”
“我那個……”
陳克洋理了理被抓歪的領子,說話時人歪歪扭扭的,沒個正形:“我空手來的,不好意思進去……”
他猶猶豫豫的神情被安安儘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