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那個,你有沒有看見這裡落了一隻手表啊?”
空曠的環境中突兀的插進一句女聲,宋嘉儀嚇的一個激靈,猛的回過頭來。
小趙正裹著酒店裡的毛毯,全身上下密不透風,隻露出一對眼睛看著她。
當她發現眼前之人是宋嘉儀之後,立刻拔高了嗓門:“你在這裡做什麼?”
語氣淩厲,不帶半句感情。
宋嘉儀沒有回答,正在傾瀉的情緒被強行打斷,身體還在不自覺的抽泣。
小趙環顧四周,很快便在雪人的身上找到手表。
小趙撣了撣手表上的雪花,確認手表無事之後,臉上帶著嘲弄的表情:“這是什麼?鱷魚的眼淚嗎?”
她摸索著將手表揣回兜裡,一字一句儘是嘲諷:“真是鱷魚見了都要做噩夢!”
宋嘉儀呆了一呆,臉上的眼淚被風一吹,冰凍徹骨,她覺得自己整張臉都被凍住了。
她知道小趙厭惡的人不是她,她也知道小趙因何厭惡她。
可在此時此境,她無法說服自己麵對眼前那張惡意滿滿的臉。
還能怎樣呢?她無論再怎麼努力,也始終擺脫不了宋嘉儀曾經所做的一切不是嗎?
她知道她無論說什麼,做什麼,在她眼裡都是錯的,所以她默不作聲的轉過去了。
小趙不知她心中所想,她把宋嘉儀的行為當作挑釁:“原來你就是拿這一套騙取男神的憐愛的!”
她跟著轉過去看她:“是不是你的眼淚都不值錢呀?你這樣騙過幾個人?”
惡語傷人六月寒,寒冬一句惡語豈不冰凍徹骨。
宋嘉儀顫抖了一下,胸腔深處流淌的血液似乎都被凝結了。
她保持著背對小趙的姿勢一動不動,仿佛她也變成了雪人。
罵一個沒有還手之力的人十分無趣,要是宋嘉儀和她對罵,她還能燃起十足的戰鬥力,這會子就像一拳打上棉花,綿軟無力。
小趙意興闌珊,正欲轉身離去。
忽然瞥見那顆無頭的雪人身軀之上多了一顆新的雪人頭,做的竟比原先自己捏的那顆俊俏許多。
一種扞衛自己領土主權的想法油然而生。
小趙怒從心頭起,她粗暴的掀掉身上的毯子,伸出雙手,將雪人頭拔掉了,重重砸在宋嘉儀身上:“誰讓你動我的雪人了?”
巨大的撞擊力之下,宋嘉儀重心不穩,當即摔倒。
一聲慘叫之後,宋嘉儀捂住右眼,半蹲在地上。
小趙“嗬嗬”冷笑了兩聲,雙手重新裹緊毯子,聲音在情緒的亢奮下微微變調:“這裡又沒有男神,你裝柔弱給誰看呢?”
她湊近宋嘉儀的耳朵,臉上還帶著嫌棄:“還是,你覺得我趙知節會是那種憐香惜玉的人呢?”
也不知從哪裡學的這一套衣冠禽獸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