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昂起頭,紅腫的眼皮裡鑲嵌的瞳孔滿是不甘。
她在床上奮力掙紮,手腳被束縛之處被掙紮的漸漸泛紅、破皮、偶爾沁出血絲:“憑什麼!你憑什麼!你算什麼東西!你憑什麼這樣對我!”
“憑我一手可執掌你的生死。”
“憑你萬眾離棄,無人可依。”
“也憑你壞事做儘,不配繼續呆在這裡。”
“我既為執掌者,自然可定生死。”
藍子若說的十分平靜,她每說一句話,宋嘉儀的眸色就黯淡一分。
因為她比任何人都知道,眼前這個女人說的話有多正確。
她的嘴唇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全身上下都被恐懼包圍。
她想抱緊自己,但並不能夠,隻能在床上不住掙紮,將床板拉的吱吱作響。
恐懼到了後頭滲入骨髓,連牙齒都咯咯作響,屋內暖氣開的很足,她卻覺得此刻冰凍徹骨。
到了後來,她翻來覆去的隻能說出那一句:“你憑什麼……”
話語綿軟無力,已完全沒了原來的氣勢。
藍子若不再看她,視線落在窗邊擺放的一盆野菊上。
粉色清雅秀麗,藍色氣質出塵,紅色嬌豔明媚,偏偏卻沒一個是這屋裡的人能配的上的。
她撣了撣衣裳,猶如造物主睥睨眾生。
飄飄天地間,渺渺一浮塵,萬事無定數,去留自在意。
“不如你去問一問,你千呼萬喚盼來的宋晉遠,看看他願不願意救你。”
宋嘉儀的眼中登時燃起意思希望。
抬起頭,在床上瘋狂撲棱起來:“爹地,爹地他會救我的!我是他的女兒!親生女兒!他一定會救我的!”
她神情激動,臉上燃起的希望像不滅的火種,給她帶來癡心妄想,完全忘記了幾分鐘前她曾如何對待宋晉遠。
“不管我怎麼做,我也是她的親生女兒,他不可能就這樣棄我於不顧。”
一聲輕蔑的笑聲自前方傳來。
藍子若冷若冰霜的臉上罕見的露出一絲笑容,她以手遮麵,小指彎曲的弧度瞧著那樣美好。
她放下遮麵的手,方才的笑容蕩然無存,眸子裡流轉的不屑在不經意間流露:“我是一個公平的人,當然僅限於我想講公平的時候,反正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那我就破例跟你講一講公平。”
“既然是我同意你叫的宋晉遠,我便給你這樣一個機會。”
宋嘉儀眼巴巴的望著她,生怕自己錯過重要的信息。
藍子若垂眸,絕美的眸子裡劃過一絲漫不經心。
每當她蹙眉或是皺眉,平視或是瞪人,都帶著那種與生俱來的優雅,連眨眼都叫人挪不開眼睛。
“隻要他不舍棄你,我就給你留下來的機會。”
說罷,藍子若向宋嘉儀看去,看似征求她的意見,實則並未給她選擇的權利。
“如此,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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