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從的話越說越小,語氣裡滿是懼意和愧意。
三房不同長房,葉永和文官出身,身邊的仆從小廝也不同葉寧和手裡的那些護衛和死士。
再加上葉安崢平日裡安分守己,從未惹過事,所以他身邊的人都隻是普通的伺候人的小廝。在下職的路上,突如其來遇上這種事,他毫無招架之力。
葉寧語聽得皺眉,有些話小廝沒說清楚,她看向葉安崢。
“另一位公子是許修撰。”葉安崢緩緩道。
“許銘舟?”葉寧語問道。
“是。”
葉寧語和葉永和對視了一眼,又都各自思索起來,不知這些人是衝著誰來的。
根據剛剛小廝所言,對他們動手的是幾個黑衣人。可葉安崢好像沒有得罪過誰,哪裡會有什麼人來找他麻煩。
而且,小廝說許銘舟的傷勢更重,他們不難猜測,其實黑衣人動手的對象是許銘舟。
“阿崢,你把馬車裡的情形也說一下。”葉寧語雖然知道葉安崢此時正經曆著疼痛,可有些事越早弄清楚越好。
葉永和也是這個意思,因此並未阻止。
葉安崢強忍著手腳腕處傳來的不適。“他們衝進來後,先對許修撰動了手。我在一旁也不能看著,便幫他擋了擋,那幾人嫌我礙事,就先動手打了我。他們動作很是麻利,隻兩三下,我便不能動彈,隨即他們又對許兄拳打腳踢,甚至還說,要打算他的腿,劃了他的臉。”
葉安崢的話讓一旁的孟氏身子一顫,她無法想象要是兒子今日當真出了意外,她該如何。葉安崢的話音剛落,她便在一旁止不住抽泣起來。
“你先回去歇著吧。”葉永和看向孟氏。
孟氏搖頭,“我就在此處,我受得住。”
葉永和不再說話。
“那許銘舟作何反應?”葉寧語又問。
“一開始他們對許兄動手時,他似乎並沒有反抗。後來他們對我動手,許兄才極力反抗起來,還說了句‘要打要殺衝我來,彆連累旁人’”。
聽完這句話,葉寧語再次和葉永和對視一眼。事實已經很明顯了,那幾個黑衣人就是衝著許銘舟去的,葉安崢隻不過是被連累所致。
葉永和還在回想前因後果,葉寧語腦袋中的思路卻是清晰起來。
這位今科狀元,如今的六品修撰許公子,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人動手了。殿試前幾日,他躺在小胡同的草垛裡奄奄一息,恐怕也是今日這樣的局麵。
如此反複動手,下手還不輕,他這是得罪了什麼人?
而且,許銘舟似乎早已習慣了這群人的動手,以至於看到他們時都不主動反抗。
“阿崢,這些黑衣人的來曆,許公子可有說起?”葉寧語忽然問道。
葉安崢搖頭,“事後我問過他,他隻說不知道。”
當時,兩人都受了傷,葉安崢也隻是淺淺一問,並未多想。隨後,葉安崢就被人接回了府上。
他當時擔心許銘舟一個人,傷的又比他重,便讓人先將許銘舟送到了附近的醫館,自己再回府。
而葉府有大夫,葉安崢便沒有去醫館。
“哼!此事絕不可能善罷甘休。”葉永和雖是文官,看著兒子如此這般,難得地憤怒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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