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來無恙,老神醫。”躺在榻上的許銘舟笑了笑,身子卻沒有挪動半分。
“什麼無恙,你看看你這個樣子,像是無恙?”安老神醫擺了擺手,也沒有攆他,更沒有叫他起來。
許銘舟滿是無奈,“又要麻煩神醫了。”
“這是又被人打了?”安老神醫的目光掃視了一圈,落在那雙包好了的腿上。
許銘舟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五十兩。”安老神醫語氣淡淡的。
“什麼?”
“五十兩銀子。”
“你搶錢啊!”
安老神醫吹胡子瞪眼,“我這又不是客棧,你在這裡好吃好喝的住幾天,還得給你看病開藥。頓頓有人伺候,五十兩不多。”
許銘舟也不起來,隻將身子側到裡麵。“我沒錢。”
安老神醫皺眉,“沒錢你來乾什麼?看病開藥不要錢啊?”
“上次你不也……”
許銘舟話還沒說完,就被安老神醫打斷了。“上次是有人送了錢來,整整一百兩。在你身上的花費隻用了五十兩,剩下的我退回去。結果人家又拿這五十兩給我安壽堂添置了一個藥櫃。人家這事兒辦的,妥帖!”
許銘舟又轉過身,看著安老神醫。“是誰送的錢來?”
安老神醫冷哼了一眼,沒有回答,隻忙著將麵前的藥罐子拿出來,一株株分著草藥。
許銘舟笑了笑,緩緩坐起來,靠在榻枕,歎了口氣。“你不說我也知道。”
安老神醫沒有接話,又換了個話頭。“這次,你準備在老夫這裡待幾天啊?”
“你是大夫,待幾天這種事得問你。”
“哼!”安老神醫又是一陣冷哼。“上次傷沒好透,不也一聲不吭地走了?有些病患身上的傷病什麼時候好,我們做大夫的,還真說了不算。”
“上次我有要事去辦,這次恐怕得在這裡多待幾天。”
安老神醫不樂意了。“還真把這裡當客棧啊,說待幾天就待幾天?”
許銘舟沒有說話,隻哀怨地看著自己的腿,隨即發出一個倒抽冷氣的聲音。
見他這樣,安老神醫斜睨著眼看他。“你,是狀元?”
“不是。”許銘舟幾乎沒有思索便答道。
安老神醫笑了,擺了擺手。“行了,那日打馬遊街,老夫我都看見了。沒想到,你小子還這般有出息。”
許銘舟露出了自嘲的笑,像是在對安老神醫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狀元又如何。”
兩人正說這話,就聽見外麵有人敲門,同時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安老神醫。”
這個聲音不是醫館裡的人,可裡麵的兩人聽著都覺得有些熟悉。
安老神醫起身打開了門,就見一個人高馬大,全身上下如同鐵造銅鑄的男子筆挺站在門口。
“是你啊。”在見到肖護衛的那一刻,安老神醫的神色恢複如常。
這些日子,肖護衛來過幾次,安老神醫對他已經很熟悉了。
“又來送銀子?”安老神醫心中疑惑,怎麼軟塌上這個人每次一受傷,葉家就來人了。他這樣想著,便打量著肖護衛的手,卻沒有看到意料之中的包袱或者錢袋子。
“我們姑娘想見見裡頭那位。”肖護衛沒有給銀子,隻看了屋內一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