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暫時還無成婚的打算,我想你也是。在我們的事未完成之前,在我三年孝期之內,我無法許你婚姻。”
“好!”白承之又心中狂喜,一個結果似乎呼之欲出。
葉寧語說的這件事,他早就想過了,也早就料到了。
“你我二人做的很多事都在暗處,這個時候我們的關係不便公之於眾。這對你或許有些不公平,可我不得不這樣做。”葉寧語的話語裡帶著一絲自責和愧疚。
“好。”白承之的臉上沒有絲毫失落。他也有大業在身,有了葉寧語,他便有了軟肋,對她來說這無疑是不利的。他瞞著都來不及,怎會在這個時候主動公開。
況且,他並不是一個在意彆人目光的人,隻要能在一起,日後兩人大業成了,便是他們二人正大光明站於人前之時。
“日後我會時常與雍王在一處,你既已查到我父親的死因,想必也知道我的用意。日後不能在這件事上拈酸吃醋,更不能乾預我對雍王做的事。”
白承之的嘴微微張了張,這一次,“好”字沒有順暢說出口。
作為一個男子,這種要求他從心底來說,是不願答應的。可人一旦有了使命和信念,所有東西在他的麵前都會讓路。就算自己不答應,也不會改變什麼。
況葉寧語的計劃在前,他與她相識在後,自己確實沒有理由去阻止什麼。
“阿語。”白承之的語氣有些顫抖,“從前沒有幫過你,日後我會竭儘全力護你。你隻管做你的事,我信你,也請你信我。”白承之眼眶竟微微泛著紅,目光裡滿是堅定和熾熱。
她也看著他,目光也同樣堅定。“同聲自相應,同心自相知。既如此,從今日起,你我便互為對方伴侶。我們各自有路,不知來日如何。不過現在,我願意一試。你我都以最大的努力,維係這份情感,你不負我,我便不負你。”
葉寧語的話如同一道溫暖的光,將白承之心中的那抹黯淡一一驅散。他沒有太大的神情波動,隻嘴角上露出了更甚往日的笑意,可袖裡的雙手卻緊緊握住,往日處變不驚的淡漠蕩然無存。
片刻後,白承之拉過她的手,緊緊握住那雙柔軟白皙的十指,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從容。
葉寧語忽然感覺到手心裡泛起一陣涼意,不由低頭看去,隻見自己手裡多了個東西。
一個懸著淡藍流蘇的精致圓形玉佩正躺在手心,上麵有白承之握過的淡淡溫度,與玉佩的冰涼相融,已不知是暖是寒。
葉寧語又下意識將玉佩翻了個麵,果然,她看見了一個風字。
“此物,不可再還給我。”白承之的語氣裡沒有商量,反而透著一股讓人不能拒絕的命令之意。
“好。”葉寧語沒有拒絕,也沒有扭捏。
男女關係這種事,模糊的時候是一種態度,可一旦關係明了,兩人將話說開,那便又是另一種態度了。
他將此物托付給自己,葉寧語豈會不答應。
她握緊玉佩,也不知是連日來講學讓她的聲音疲憊,還是今晚出門急,衣裳單薄吹了夜風,嗓子竟有些沙啞。“好。”
葉寧語略微沉思了片刻,伸手取下自己頭頂的一根木簪。
自葉永長去世後,葉寧語整日著素,頭上也不戴什麼飾品,隻彆著這根木簪。
今日出門急,又沒有料到會有這件事,身上壓根沒有其他東西。
隨著她將木簪拿出,盤在頭頂的那幾縷烏絲如黑色的瀑布從頭頂傾瀉而下,在夜風裡翩翩飛起。
葉寧語低垂著眸子,黑長又微翹的睫毛微微顫動。
“那我便以此為信物,將它交予你。”說罷,葉寧語將簪子放入白承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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