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之就這樣盯著她,看得葉寧語臉頰微燙。
這時,正好有兩個學生抬著一個書箱從兩人身旁經過,他們習慣地打著招呼。“兩位夫子。”
正對視的兩人被這聲夫子打斷,忙各自退後了一步,隔出了兩步的距離。
葉寧語覺得她不能再同他說話了,否則遲早讓人看出端倪。
於是,她快走了幾步,朝著通往二樓的樓梯走去。
白承之似乎猜到了葉寧語的心思,也故意和她拉開了一段距離,兩人一前一後上了二樓。
二樓同樣滿滿當當都是書,沒有什麼異樣,隻是因為這藏書閣是個錐形,一樓最大,二樓次之。至於三樓,便更小了。
而相比於一樓,二樓今日沒有學子前來搬書。
魏祭酒立下規矩,學子大可在一樓閱書。若有人要上二樓,則需要他親自同意。
所以,這些日子,學子們都隻搬一樓的書。
一樓的書已經很多了,數以萬計。他們將一樓的書全部搬完,恐怕也得需要好幾堂課才能完成。
葉寧語來二樓,則是魏桓默許了的。
葉寧語默默觀察著周圍的一切,將一二樓的格局默默記在心裡。
在二樓走了一圈後,葉寧語邁步朝三樓走去。
可她走到拐角處才發現,樓梯自二樓半的位置便被堵上了。在二樓半的位置,出現了一道不太合時宜的牆。說它起眼,它與閣樓內其他牆的顏色一樣,與周圍的環境已經融為一體。
可若說不起眼,明明就在通往三樓的樓梯中間。若是有人來過這裡,一定會看到的。
至於三樓,上麵有什麼,長什麼樣,葉寧語一概不清楚。
封得這麼明顯,生怕有人看不出來上麵有異樣麼?葉寧語心中暗忖。雍王說,他曾派人來過藏書閣,說是這裡除了明麵上的守衛,還有許多暗衛。
眼下卻是連明麵上的守衛也看不見。
莫非,那些守衛在這堵牆之後。
葉寧語的目光落在那道並不大,卻立得穩穩當當的牆上。
“我們要搬的書都在一樓,三樓不用上去,我們走吧。”白承之站在樓梯口的位置,抬頭望著葉寧語。
見此時查探不出什麼,又不能越過樓梯一探究竟,葉寧語隻好作罷。
她走了下去,問道,“這三樓是封了嗎?”
“嗯。”白承之點頭,“我第一次來藏書閣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
“一個藏書閣,何至於這般小心翼翼,難不成還有什麼驚世駭俗的孤本不能現世。”葉寧語漫不經心道。
白承之聞言,卻是下意識看向了三樓的方向。
“你可上去過?”葉寧語又問道。
白承之搖頭,“我也十分好奇,可這麼久還沒看到有人去過上麵。”
葉寧語點了點頭,“我們下去吧。”隨即,再也沒有提及三樓之事,就好像剛剛那些從未發生過一般。
學子們早已將書箱擺好,圍坐一圈,隻等兩位夫子從裡麵出來就開始講學。
寧白二人終於來到了學子中間,白承之簡單說了今日的要求,便讓第一個學子開箱拿書。
那名學子剛要張口誦書之時,忽然一個略帶蒼老的聲音響起。“吵吵吵,你們整日就在這裡吵。若是個個像你們這般讀書,這天下讀書人的臉都要丟儘了!”